“你是小孩子吗,还要等过年了才买新衣服。”手机响起来,丁梦格惨叫一声,“不说了我走了!”

目送着她被门槛绊了一跤踉跄出去,李述转身去更衣室,脱掉外套和衬衫,换上制服,戴好颈环。

穿过蜿蜒曲折、走几步就能撞到正在搞暧昧或找厕所的客人、昏暗狭窄的通道,李述到达吧台。今天的单子多到调酒师们都无暇进行炫技,恨不得搅两搅就给客人把酒送过去。

“Lucien,D9桌客人的深水炸弹什么时候能好?”酒保的声音从吧台内的对讲机中传出。

“马上就炸,马上就炸。”Lucien用肩膀蹭掉太阳穴上的汗,捣棒砸得咔咔响,“我恨周五,我恨周末。”

李述将一杯干马天尼放上托盘端起来,违心地点了下头,然后说:“我喜欢。”

“没有同理心的大学生,走开!”

李述立即溜了,将酒送到卡座,客人借着迷幻的灯光瞥了眼他的脸,搭在皮夹上的手指往前移,多取了一叠钞票出来放到托盘上。

“谢谢,祝您今晚愉快。”没有收到高额小费时该有的兴奋表情,李述只礼貌地颔了颔首,“有需要请随时按铃。”

他直起身往回走,单手将托盘上的纸钞折了两折塞进衬衫口袋,紧接着一只手臂从身后揽上他的肩膀。

这家名为‘十二点’的酒吧虽然存在位置偏面积小和老板抠门等缺点,但取消了酒水提成,服务生不必为业绩相互竞争或讨好客人,而‘骚扰酒吧工作人员和omega客人会被杀掉’这句话向来是贴在门口的警示语之一,如发生类似事件,身高两米的保安一般会在五秒之内出现。

因此肩上的这只手只可能来自老板本人。

“小李师傅今天来得这么早哈。”唇印遍布脸颊和脖颈,身上沾满各种omega信息素,周灼醉醺醺地问,“拿了多少小费?分我一点,安抚一下我被揩油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