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已经支撑了太久，已经麻木瘫软了，顺着墙壁滑落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也蹲下身来。

尽管他已经松开了我，可是他却依然双手抱着我的头。

我抬起头来，就看见他那张疲惫憔悴不堪的脸，眼睛里除了红血丝，就是浓烈的痛苦和不甘……

“小蕊……”他似乎心痛得快不能呼吸了，喘着气，一字一句道，“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三天不眠不休……我一直在思考，纠结，犹豫，痛苦……我不想失去你……可是……可是……”

他语无伦次，说了很多很多。

然而听了半天，我依然没听懂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又过了很久……他才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幽幽注视着我。

接下来的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小蕊……为了挽救傅氏集团……我不得不答应和韶音订婚……小蕊……我好没用……我必须牺牲你，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才能保住傅氏集团……”

他终于艰难地说完了，不仅用尽了他的力气，也抽走了他最后一丝灵魂。

说完后，他的双眸彻底黯淡无光，死死盯着我……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整个人在瞬间变成了一具尸体。

若是此刻我轻轻推他一下，他就会直挺挺栽倒。

而我没有推他，因为我也僵硬了，身子如坠冰窖，寒冷得轻轻颤抖……

韶音……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吧！

她是千金大小姐，她的家族势力强大，如果她和傅景睿结婚，的确能给傅氏集团带来很大的帮助……

可是，听见傅景睿的话，我脑子里却莫名浮起曾经另外一个男人说的那句话。

“如果我厉云旗有足够的能力，坐稳厉氏集团总裁这个位子，我又何必利用自己的婚姻？牺牲自己的幸福？所以，我要娶厉晓蕊！我绝不会答应和其他女人联姻！”

他说出这番话时，那么有自信，那样有魄力。

我了解厉云旗，他是一个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所以，他是这么说的，也一定会这么做。

我忽然觉得，好荒唐啊！

曾经我深爱着厉云旗，可是他逼死了我，给了我一个惨痛的教训！

如今我决定嫁给傅景睿……他曾经说过，他好爱好爱我的……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抛弃的命运！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男人！完美的关系！和完美的婚姻！

厉云旗有的，傅景睿没有。

傅景睿有的，厉云旗不会有。

我脑子里涌出很多思绪，却唯独没有痛苦，伤心……所以我的神色平静。

“对不起……小蕊……对不起……你不要这样好吗？你可以打我，骂我……可是你这样我好害怕……我……”

可我越是神色平静，傅景睿的脸色就变得越恐慌。

他说他害怕？害怕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他。

可是随着我始终平静，一点情绪起伏也没有……他的眸子里却流露出悔意！

他后悔了！

或许是因为不甘而后悔吧！

他以为当他告诉我这些时，我会痛哭流涕，我会抱着他哭喊着，乞求他不要放下我，抛弃我……这样的话，他的心里肯定会好受一些。

可偏偏我却是这么平静……

其实我不是平静，不是不想骂人！而是我是哑巴啊！我说不出话来！

但我确实没有想哭的感觉。

明明是他抛弃了我！我干嘛要哭啊？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做错什么！即使我是为了报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