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外祖父给娘娘想了个调养身体的方子。”
他将木盒打开,沈茴看见里面装着一个小木珠串成的手串。随着木盒打开,淡淡的药香飘出来。
“外祖父调了药,用药浆浸泡这些木珠半年,然后用这些珠子串成手串,娘娘戴在腕上,对身体大有益处。”俞湛语调温和,面不改色地撒谎。“外祖父还说,时日久了这珠子里的药总要散尽。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要换一副手串。过几日他会把泡在药浆里的木珠带来,教给娘娘身边的婢女如何晒洗串珠。”
沈茴好奇地拿出盒子里的手串,弯着眼睛询问:“这手串该不会也是赵伯伯亲手串起来的吧?”
“是。”俞湛微笑着。
裴徊光已经将那一碟石榴籽儿吃光了,他放下小碟,抬抬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望向坐在窗下方桌面对面的两个人。
沈茴将手串戴在腕上,说:“赵伯伯有心了。我已好久不曾见他,还想请他过来坐坐。”
“回家之后,臣会转告。”
“好。”沈茴再次道谢,还让俞湛传话,一定要请赵伯伯过来坐坐。
俞湛微笑着答应下来。他将药匣的盖子合上,站起身颔首行礼,缓步离开浩穹楼。
药方是他想的。
药浆是他调的。
珠子是他刻的。
手串是他串的。
这条手串在俞湛的药匣里放了许久,他每隔一日就要过来给沈茴请平安脉,之前就可以将手串送给沈茴。
之所以拖到今日,不是他忘记了,而是他故意挑了裴徊光在的时候。
俞湛已经走出浩穹楼很久了,他停下脚步,回望大片玉檀端露出的浩穹楼一角。
他要光明磊落一些,不带给她任何千万分之一可能产生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