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从昏胀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望向门口的方向。她知道门外的人不是裴徊光那不是他的脚步声,也不是他慢条斯理的叩门声。

“什么人?”蔓生站起身。

门外没有回答。

沈茴蹙了蹙眉,心里忽然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蔓生握着剑,警惕地打开房门。

萧牧站在门外,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表哥?”沈茴惊讶地站起身,“你不是……”

萧牧抬起眼睛,望向屋内的沈茴。简陋的客栈走廊只一盏要熄的旧灯。房门打开,屋里温暖的光一下子映入眼帘,可笑地让萧牧感觉到温暖。他望着一脸惊讶的沈茴,慢慢勾起唇角,问:“我还活着,表妹失望吗?”

沈茴愣了一下,蹙眉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不然呢?难道裴徊光要我死,你不知晓?”萧牧低笑,“好,就算你不知晓。如果你知道了,你会阻止吗?”

沈茴觉得门外的萧牧十分陌生,再也不是记忆里的表哥。

萧牧脸上挂着丝带着嘲意的笑,他望着沈茴的目光再无从前的欢喜与温柔,只剩下漠然与责怨。他问:“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在表妹心里算什么?在你眼里,还不敌一个认识短短时日的阉人?一个作恶多端的阉人?呵……”

沈茴重新坐下来,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帕子放在一旁床榻上。

她冷静地问他:“是世子派你过来的?”

“这重要吗?”萧牧笑着,“好不容易能和表妹叙叙旧,为何要提起别人?”

沈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飞快地思量着此时偷偷离开关凌,到底是在哪个环节泄露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