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茴的脸上。于是,他的视线里是朝思暮想的脸正温柔地含笑望着他。

分明她就在身边,却也担得起“朝思暮想”这四个字。

“娘娘是担心咱家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会坏了娘娘的事情?”裴徊光慢悠悠地问。

沈茴轻轻摇头。她不回答不解释,只是说:“照顾好自己。”

裴徊光看了她一会儿,说:“唇角有点凉。”

沈茴眼睛弯了再弯,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很快退开,裴徊光也没准许她再退开。沈茴小心翼翼地仰起头,她头上戴着的斗笠便落了地。

盛夏时节就连午夜也闷热,偏这样一场细雨,带来缱绻的清凉。

沈茴手中举着的纸伞不知何时偏了又偏,微凉的细雨落在两个人的脸上,又不知有几丝卷在两人纠缠的唇齿间。

半天没有反应的鱼竿终于有了动静,肥美的鲤鱼咬上了鱼饵。

然而没有人顾得上它,让它吃了个尽兴,将鱼钩上的鱼饵都吃光了,摇晃着鼓鼓的白鱼肚,慢慢游走了。

后来嘛,裴徊光也没有再钓鱼。他瞥了一眼水面,将手中的鱼竿直接捅进去,鱼竿另一头轻易穿进一条鲤鱼的肚皮,被抓了上来。

沈茴在一旁轻轻地笑。

裴徊光又抓了两条鱼,也没带着沈茴回去,而是带着她去了小山亭,在厅中堆了柴木开始烤鱼。

沈茴坐在火堆旁,伸出双手靠近火堆,一边烤着火,一边闻着木架上的鱼逐渐有了诱人的香。

烤鱼很香。淅淅沥沥的雨落在海棠树上,抚琴般弹着温柔的调子。

裴徊光知道沈茴的手指娇嫩,会嫌弃刚烤出来的鱼烫,可刚烤好的鱼肉才香淳。裴徊光将烤好的鱼撕下一小块一小块的鱼肉,喂到沈茴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