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沉默着,没有说出来。

骄傲让他说不出口。

沈茴蹙着眉, 长久地凝视着裴徊光的侧脸。

池中的鲤鱼吃饱了,懒洋洋地四散开,舒舒服服地潜入水下。晃动涟漪的水面, 逐渐恢复了平静。

沈茴再次转过头, 和裴徊光一样遥望着远处的荷叶。

“在你眼里,我对父亲说的话,都是假话?”沈茴轻笑了一声,“原来, 你也不信我。”

裴徊光皱眉, 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窒闷的疼痛。

“卫珖很惨, 卫氏人都很惨。可在这乱世里, 可怜人太多了。纵使我有千万的善心千万的怜悯,也不会愚蠢到将怜悯归于情动!”

“从永凤宫到昭月宫、到沧青阁,到南行路上经过的一个个小镇,一同看过的月升日落山河湖泊,再到浩穹楼。那些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朝朝暮暮,在你眼里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