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游看看地面的水,不敢再坚持,于是把小皮筋交了出去。
皮筋是黑色的,小小的一圈,弹性很好。
这是柏回青第一次帮别人梳头,颇有些新奇,在尤游的指导下,先是用手指当梳子,把头发梳理后抓在手上。
尤游的头发很软,发丝很细,带着淡淡的花香,一下一下地扑进他的鼻腔,柏回青小心翼翼地抓着,像是在呵护柔弱的毛茸茸,深怕一用力就拽下几根来。
随着他的动作,头发一点点被抓上去,露出尤游饱满的额头和干净的眉眼,粉淡的唇微微挑起,不管第几次看到,柏回青都会觉得这样的尤游很漂亮。
或许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男孩子不太合适,但是他空白的大脑完全想不到更好的词汇。
隔着洗漱台的镜子对视,两人站得很近,尤游的手撑在洗漱台上,后背倚着柏回青的胸膛,头顶惨白的灯光,将本就白皙的尤游照得如同发光体,漂亮的发光体。
那光芒柔和却耀眼,看在柏回青眼里,有种想要把光藏在怀里的冲动。
不然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可以了吗”男孩的声音在卫生间里回响,唤回了柏回青的神智。
“可以了。”柏回青随口回复,眼睛仍旧看着镜子里的人,胸口的位置咚咚咚地吵得厉害。?
我帮你洗
趁着他洗漱的空档,柏回青已经拿出洗干净的三件套,帮他铺好了床,被角都掖得整整齐齐。
洗漱好,尤游又被柏回青抱着放回床上,说服了自己后,他已经几乎没了心理障碍。
不管柏回青做什么,他都抱着以后偿还回去的心态,接受地十分坦然。
柏回青垂着眼,手托着尤游的脚,小心翼翼地挪上床,然后拉着被子盖住他完好的那只脚。
"左脚盖毯子,毯子轻,"柏回青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出小毛毯,"我去关灯。
尤游躺在床上,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真的成了被照顾的瘫痪人士。
"咔哒"顶灯熄灭,医务室里一片漆黑。
手在枕头下摩挲了片刻,找到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给摸黑的柏回青打光。
"不用,"柏回青摆手,在黑暗中行走自如,"我夜间视力很好。
脚步迅捷的走到床边,对着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床铺皱了皱眉,柏回青什么都没说,直接钻进被子里。
只不过被子只随意地搭在腰上,距离他的口鼻距离甚远。
"睡吧,有事叫我。
柏回青偏头,看向旁边的那张病床,以他的视力,隐约间可以看到被子下小小的身影。
刚刚躺下没一分钟,柏回青又从床上坐起身。
"怎么了"听到动静,尤游又睁开眼。
"没事,你睡,"柏回青站起身,去文件柜下面翻找出一个保温杯,拿去清洗,接了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才重新躺下,对隔壁道,"柜子上有水,渴了可以喝。
怕人介意,又道:"这保温杯是我去年参加校运动会的奖品,我就用过一次,刚刚我高温消毒过了。
尤游轻轻地应了声,拉高被子,一直到遮住自己的半张脸,被子下抿着的唇角微微扬起。
"晚安,柏哥
翌日,柏回青起了个大早,去队里请了假,然后带着尤游去医院。
他们去的医院就在大学城里,人不算多,只半个小时就排到了他们。
做了检查后,结果果然和周城预估的一样。
尤游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