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个奇怪的感觉,没有再来。

这几日,萧烬回到清濯殿为他守夜,沈玉衡真就再也没遇到过什么怪事,梦魇也不犯了。

事实仿佛真的和萧烬说的一样。

可时间越久,沈玉衡心底的怀疑越是强烈。

那些事,真的是萧槐做的吗?那段时间,他分明是病着的。

沈玉衡没有任何证据,可是……

每当萧烬喊他母妃时,沈玉衡总是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他似乎曾在无边的黑暗里,听见一个声音一遍遍咀嚼这两个字,恨意深沉而缠绵。

……

萧槐醒来后,状态好了一些。

他让沈玉衡叫来方青,道:“把那壶酒,拿过来。”

方青微微一怔,看向萧槐与沈玉衡的眼神,一瞬间闪过惊愕。

老太监背影匆匆。

方青离开后,沈玉衡问萧槐:“什么酒?”

男人笑意盈盈,只说,那是上好的酒。

萧槐又变成那副慈爱的面容,看着沈玉衡的样子,仿佛是在欣赏一朵漂亮的花。

沈玉衡的手心逐渐被冷汗浸透。

方青很快回来了,端来一个酒壶,一个酒杯。

萧槐亲自为沈玉衡斟酒,晶莹香醇的透明液体流入小小的容器,送到沈玉衡面前。

沈玉衡颤抖着手,后退。

“……陛下为何不喝?”

萧槐微笑不语。

萧槐是要让他殉葬。

所有的不安与猜忌都在此刻爆发,沈玉衡转身想跑,方青却早有准备。

老太监的力道大的出奇,一下就将沈玉衡制住,捆住了双手。

看着不断挣扎的沈玉衡,萧槐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别怕。”

他看起来温柔慈爱,眼中却只剩漆黑一片。

“不用太久,朕就会去陪你的。”

沈玉衡死死咬住牙关,但还是被萧槐生生撬开,他将酒杯强行塞入他的口中。

微热腥辣的液体一下灌入喉中,他费力想吐出来,却被萧槐按着下颌被迫抬起,直到最后一滴酒滑入腹中。

把沈玉衡放到床榻上,方青默默退了下去。

酒里的东西起效很快,沈玉衡的掌心渐渐渗出汗水,小腹也热了起来。

萧槐静静等待毒//药发作。

可是沈玉衡却和从前的人不一样。

他并没有在狰狞扭曲的痛苦中,冰冷死去。

沈玉衡白皙的肌肤泛起一层异样的红晕,身体也烫的吓人,身体无意识地磨蹭着衣物。

摸了摸沈玉衡潮热发烫的额头,萧槐忽然笑了。

“又是这样……”

他喃喃自语了一遍又一遍,捧起沈玉衡的脸,眼神爱怜不知在为谁悲哀:“朕本不希望如此的。”

一阵刺痛。

萧槐苍白的手背,渗出一丝刺目的红色,被沈玉衡咬出了血。

沈玉衡愤恨怒气地瞪着他,不松口。

他害怕萧槐,所以事事都顺着他,像一个真正的臣子,妃子那样侍奉他,顺从他。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萧槐不伤害他,结果,萧槐竟然想杀了他。

沈玉衡的眼神短暂清醒了一瞬,渐渐又失去了焦点。

萧槐抽出血肉模糊的手,替他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指骨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色齿印。

沈玉衡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酒里的东西像是凝聚成了一条滚烫的小蛇,在他身体里到处乱撞,努力想要找出一个突破口。

……

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