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刚刚的刀伤刺得很深,其他地方也有伤口,就在刀伤的旁边。里面的纱巾不知道缠了多久,早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看样子,连敷药都很久没敷了。

沈玉啊不可置信:“你……胸口这伤怎么回事?就这么放着?太医呢?”

“谁知道。”萧烬带血的唇角扯出一抹病态的笑:“他们不敢轻易碰朕,正好,朕也不想让那群老家伙近身……”

“这都什么时候了!”

沈玉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自己,但记忆里,太医们对待萧烬时那副瑟瑟发抖不敢言语的模样……的确是恐惧居多。

“母妃要是不来照顾朕,朕就只能将就着活,若是死了,也就……”

萧烬突然不再说话,他对上沈玉衡摇摆的视线,慢慢靠近……低沉的声线几分蛊惑的意思:“等朕的伤口养好了,母妃想走便走,朕不拦你。”

沈玉衡咬唇不语。

夜风透窗而入,室内寂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良久,萧烬移开视线,乌青的眼帘缓缓垂下,眼底隐约浮起一丝疲惫,仿佛连直视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走就走,你说过的,对吧?”

“当然。”萧烬嗓音微哑。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只要母妃肯照顾朕,朕别的什么都不要……”

沈玉衡盯着他,想从他的话里找出一丝虚假的痕迹,可萧烬平静且虚弱地喘着气,仿佛恳求生命停留的垂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