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一愣。

他没想到周源会跟自己提这个。

萧烬情况不太好……跟他说有什么用？他的本事又比不过太医，做不到妙手回春……

他思绪有点乱，话在嘴边反复咀嚼了好几遍才说出口：“活着就行……”

“陛下这几天似乎急着想见您，本来朝臣都以为他要死了，已经拟好了文书，挑选新帝人选了……但好在陛下一直撑着……”

“他每次醒来只有一会儿，每次除了您，什么别的也不提……”

沈玉衡没有说话，低着头一言不发。

“您要是不想见他，这几天就先回避一下吧，至少在沈家，那群死士不敢明着抢人。”

听到这里，沈玉衡才松了口气，原来周源是来帮他的。

“谢谢，我会注意的。”

沈玉衡想到什么，试探他的意思：“还有……那个，虽然有点对不起你弟弟，但如果萧烬那边的人向你打听我的事，你就咬死了说我是周玉，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周源立刻点头，下一秒，却又表现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见周源支支吾吾的，追问了一番，后者终于开口：“那个……我说这话，也不是为了陛下开脱……”

“只是，他也许，对您确实是认真的。”

“我当时救您出去，陛下他抓了我，却连刑都没动过。”

“我听说，他是想等着和您和好以后，再把我送回到您身边……”

“这几年他杀过许多人，但唯独您身边的人，他一个不留全都保了下来。”

“好几次有其他世家想动沈家的肉，也都被陛下强行保了下来，当时您都死了两年多了，我们都以为您回不来了……”

沈玉衡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不用周源提醒他也已经看到了，自己回来以后，萧烬已经沦落到了那副样子。

可是……这都是他死之后的事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他们不仅没有和好，沈玉衡也已经死了。

要不是系统帮他，他的命真的就这么丢了。

“就按照我跟你说的做吧。”沈玉衡神色平静：“芸豆，茭白，还有你和其他人……以前的朋友我都会认……”

“只有他不行。”

第89章 第 89 章 别让他爽到

89

周源本意也不是给萧烬求情, 听沈玉衡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提了。

不过周源的话倒是提醒沈玉衡了，自己不在的这三年, 大周似乎的确变化不小。

朝廷上层除了一些手脚相对干净的臣子, 其他人几乎被萧烬来了一次大换血。

萧槐曾经器重，尸位素餐的那群臣子被他清了个干净，人人自危。

官场清净了, 百姓虽是高兴, 但利益相关的人们却是敢怒不敢言。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萧烬这次重伤，一连缺了十几日早朝, 却连个去关心问候, 送药讨好的人也没有。

看来他们是真的熟悉萧烬了，已经发现送药讨好这点谄媚的小动作，对萧烬没有丝毫用处。

周源临走前, 还和他提了一嘴苏澄。

“那个……苏公子最近一直在向我打听您的下落，您若是愿意见他，也可以去看看他。”

“您当年消失以后，每年到了忌日，他都会冒雪去妄云寺祈福……”

沈玉衡点头应下。

他知道苏澄是真心拿他当朋友的, 但一想起要以沈玉衡的身份去和苏澄见面……就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的自己, 是作为周玉和苏澄相处的。

他当时看着苏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