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男人离开后,沈玉衡才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刚居然是在青楼。

男人的弟弟天生是个傻子,因为家中实在贫寒,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

后来几经转手,因为愚笨干不了粗活,终于是被卖给青楼,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专门服务特定癖好的傻奴。

但因为怕疼,不愿意伺候人,他狠狠得罪了自己的第一位“恩公”,对方蓄意报复,派了打手,把沈玉衡的脸揍成这样。

要不是男人赚了钱,多方途径找到了弟弟的下落,恐怕他已经……

沈玉衡真是不敢想那个后果。

好在男人救了他,心肠还好,沈玉衡之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辛苦。

巧的是,他弟弟单字一个玉,两人算是特别有缘。

他不禁趴在马车的望窗上,看着外面,期待起接下来的日子。

身后,男人看着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腻。

突然,他微笑着说:“小玉,你现在挺聪明的,看着不傻了。”

“噢噢。”沈玉衡心虚地应了两声:“我之前……碰到脑袋了,说不定哪天又傻了,哪天又不傻了。”

男人被他逗得笑出了声。

马车很快抵达了男人的宅邸。

这里不是京城,而是几里地外的一个小城,地价很便宜。

男人的宅邸不仅大,还修建了漂亮的院落,湖心亭,小花园,幽静又不失气派,在当地都是很稀奇的。

但宅邸还没有女主人。

每次聊到这个话题,或是沈玉衡真心夸他帅气的时候,男人都会露出有点沉默,尴尬的表情。

久而久之,沈玉衡觉得,他大概是不喜欢这类话题,于是也不提了。

他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适应这里。

虽然男人的体贴让他各方面都生活的很舒适,但在这种特别规律,轻松的生活里,那些奇怪的地方反而被放大的更加明显。

沈玉衡听说,男人去了京城,攒下过很大一笔钱。

所以他才能拿着这一大笔钱四处寻人,去赎当年被他父母卖掉的弟弟,那个他唯一的亲人。

外貌和金钱,甚至连内在美,他哥都拥有了。

可即便这样,他也丝毫不受当地女子的欢迎。

不仅如此,当地的女孩们看见他们,永远都是嘻嘻哈哈,嘲讽的眼神,甚至还会避的离他们远远的。

难不成他哥在当地犯下过什么难以饶恕的罪过?

沈玉衡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件怪事发生在他更换纱布时。

一个月时间,沈玉衡那张肿的高高的脸,已经基本痊愈。

当细纱布一层层取下后,他几乎感觉自己和那些破布料快融为一体了。

终于,最后一条细纱取了出来。

可是擦拭他脸上脏污,热水打湿的帕巾,却突然冷不丁地停了下来。

他闭着眼问:“哥,好了吗?”

并没有人回答他。

沈玉衡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突然发现他哥脸色惨白,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地看。

沈玉衡也吓了一大跳。

……不会是他毁容了吧?!!

他赶紧抱起铜镜,里里外外地检查了一圈他的脸。

好在他自己的身体就是健康得很,外表一切正常,颜值也在线。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拽住他,男人声音颤抖地问:“你……是你吗……?”

无法控制的颤抖的尾音,期待的,疑惑的,震撼的。

甚至,听起来有一丝凄凉。

沈玉衡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问:“谁?”

男人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