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脸上嗤笑的表情更深。
寝殿外,月光照彻寂静的竹林庭院,四周一片寂静,听不到声音。
萧烬抬手,袖子里钻出一条漆黑的千足蛊虫爬向他的手心,将他身上沾染的血迹一点点吸入体内。
身后,寝殿里传来水声,仿佛一滴滴水珠砸进了萧烬的耳膜。
萧烬的手臂微微一僵,听到那水声一点点漫过人身体,带着濡湿的声音。
他蹙起眉头,眼前却一幕幕闪过沈玉衡刚才解下血衣时的样子。
沈玉衡刚刚沐浴过一次,发尾还未干透,湿漉漉地贴在他脖项间,带着水的清冷与余温。
因为被萧烬突然抵住了小腹,他吓了一跳,眼尾因惊吓微微泛红。
水声在片刻之后停歇,萧烬不由得被那静寂拉回现实,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扫向窗纸。
窗纸里,映出沈玉衡出浴后若隐若现的影子,连轮廓也看不清,却让他触电般地移开眼神。
明明,萧烬连沈玉衡最隐秘不堪的一面都见过,为什么会被这一眼动摇。
萧烬怔愣片刻,回过神来时,手心里的蛊虫已经被他无意识捻成了两截,无力地耷拉着密密麻麻的虫足。
他嫌恶地将他捏成粉碎,指尖深深刺入掌心,恨不得将刚刚动摇的自己也一并摧毁。
沈玉衡出来喊萧烬进去,却被他气势汹汹地撞开肩膀。
他回头,只看到怦然摔上的大门。
沈玉衡:“……”
想也知道,萧烬肯定又在阴暗角落里胡思乱想了什么。
不过,让人稍稍安心了一点的是,那天起,萧烬又住回了清濯殿。
他几乎不怎么睡觉。
沈玉衡每日晨起时,他的床榻已经只剩冰凉的温度。
他们间的关系恍然又回到了过去那样,沈玉衡白天几乎见不到萧烬,只有在夜里,他才会回到清濯殿。
每次遇到萧烬,被他有意无意碰到的时候,沈玉衡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而且……
不是萧烬怪,是他怪。
沈玉衡不确定是心理作用,还是蛊毒作祟,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太正常。
但总体来说,并无大碍。
不头晕,不梦魇,后面那个……有点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不会再疼了。
沈玉衡这时才开始相信,在夜里对他动手动脚的人,或许真的是萧槐。
至少比起现在大周的局势来说,这还不算什么大问题。
自从沈玉衡在养心殿被下药的那一天起,除了御前的几个人,再也没有人能看到萧槐一眼。
虽然没人知道萧槐的身体情况是否恶化,但随着源源不断的医者被请进皇宫,大家大致也能窥见一二。
宫中嫔妃,有的担心殉葬,日日以泪洗面,也有人毫不在意,趁此机会尽情享乐,偷偷和侍卫厮混到一起。
御前的人根本无暇搭理这些下半身的琐事,一拨去前朝讨好萧烬,一拨在御前伺候,皆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漠视的态度,更是让后宫压抑已久的人们无所顾忌起来。
沈玉衡好几次路过御花园时,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男女,甚至男男,女女,更甚至是男男女女,男男男女女女的淫//靡的叫喊声……
他每次听到那些动静,都想红着脸大喊一句
公共场合,禁止随地大小爱!!!
但某种程度上,沈玉衡也能理解。
人都是肉做的,要七情六欲很正常。
这么多年轻的男男女女被关进皇宫,只为了服务帝王一个人的欲//望,这才是在违背人性本能。
如今悬在头顶的太阳要下山了,他们压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