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耳机玩了一会儿手机,定了十一点半的闹钟,这才睡过去。

十一多点,李定原又一次苏醒。

他失血过多导致睡眠很多,但白天睡多了晚上真正进入睡眠的时间反而晚,十二点前必得再去一趟洗手间。

没打算叫陆州。

轻手轻脚的坐起来,看着陷入沉睡的陆州眉宇间还带点愁色,很想伸手给他抚平了。

很不解。

这么大点小孩,哪来的看着就深刻的烦心事。

那双眼睛也是,总是带着点随时要抽离出这个世界的冷,更深处却是忧郁,仿佛不开心很多年了。

李定原就这么看了好久,直到被闹钟的声音惊了下。

声音是从陆州枕边的手机里出来的。

陆州醒过来。

他刚醒的时候眼睛还有些迷蒙,被坐在那儿的李定原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坐起来:“你起来了,怎么不叫我?”

李定原都没反应过来,陆州已经下床了。

陆州熟稔的弯腰将李定原的一只胳膊搭自己肩颈上,要扶着他去洗手间。

没扶动。

他力气其实不小,之前李定原配合着的时候,扶着人去洗手间虽然有些重但整个过程完成的不算困难。

过了几秒,李定原像才反应过来,配合着陆州站了起来。

他毕竟高许多,视线扫过陆州面颊一侧因为睡眠压出的一点红印子,还有强行被闹钟叫醒时因疲倦卷翘的睫毛。

陆州有个毛病,一旦睡眠不足睫毛就会卷翘,像被睫毛夹子夹过一样。

李定原总觉得陆州是个他需要悉心呵护的人,但到这时候他才发现,陆州远比他以为的要细心和坚韧。

陆州还站在洗手间外等。

李定原不肯让他进洗手间,索性洗手间也不大,还有洗手台和墙壁做扶力,陆州也就不坚持。

这次也是。

卫生间门从里面打开,李定原扶着洗手台出来。

陆州还那样扶着他,但出门后他就被按在一旁的墙壁上了。

李定原思绪很乱。

打从看着陆州被闹钟叫醒,心里就一直有一股躁动在,他像饥不择食的野兽,因为陆州的侧颊近在咫尺,他便一口吞了这人白皙的耳垂。

一只手摸进人宽松的衣服。

他看见了,那么白那么细韧的一截,一直在他眼前晃,在梦里晃,晃到现在。

就这么一攥。

那触感......

心里就一个念头。

真是要了命了!

一更

普通人如果遭遇李定原这样的伤势, 此刻怕是连从床上坐起来都不能。

但李定原毕竟不是普通人,哪怕他四肢有一半重伤,送来医院时失血量多的离休克只差一线, 但依旧生猛。

多少年生死一线历练出来,哪怕全身能动弹的只有一根手指, 他也有能反击敌人的力量和技巧。

当然,陆州不是敌人。

但在重伤患李定原这里, 依旧没有还手之力。

这人一只手小臂连带手指都被包成粽子, 他就用手肘将陆州一侧肩颈按住, 另外一只手一如既往的笼着人脖颈和面颊, 顺带半按半挡住了陆州另一侧的手臂,双腿的用运异曲同工。

他太高也太重。

这样骤然发力, 像个庞然大物压在陆州身上。

陆州只觉像是被压成扁扁的馅,两边的饼皮,一边是李定原滚.烫又坚实的躯.体, 一侧是冰凉坚硬的墙壁。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一侧的耳廓面.颊和脖.颈上。

他没有躲开。

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