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吃饱喝足还怀疑李定原,没想到人家工作累个半死,还受了伤......

正愣神,一只大脑袋就靠肩膀上了。

李定原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姿态,硬硬的头发茬扎的陆州脖子痒痒,还有点细微的疼,顺着陆州躲的方向蹭过去:“州哥,我饿了,给口吃的吧,昨儿晚上到现在一口没吃。”

其实在车里塞了两嘴面包还一气儿灌了瓶水,但这约等于无。

陆州被他一句州哥叫的耳朵一麻,但倒真一点气都不生他的气了,将这人大脑袋推开:“泡面行吗?”

李定原说行。

陆州站起来,又回头看他:“能不告诉别人吗?就......我不想让人议论。”

李定原反应了一下:“嗯。”

他窥见陆州不曾示人的畏怯,心尖儿骤然一疼,心里将江时又往死了钉了好几回。

李定原一直以为陆州对喜欢男人这件事并不讳莫如深,大学就谈恋爱.....

现在就知道,他想错了。

这样骄傲又内敛的人,当初能和江时在一起,不知提了怎样的勇气。

陆州走到厨房门口了又回头:“那什么,那天......我记得你,你和他们挺不一样的。”

就见李定原一下子愣住了,挺意外的样子。

陆州有点得意的抬了下下颌,进厨房回手把门关上了。

和刚才的心境不同,有一个目睹了当时场景的人说不是他的错,说江时不配,这种肯定让陆州心里稳当很多。

他一气儿煮了两包泡面,还煎了两个鸡蛋。

等水开的时候难免想起不久前才见过江时的事,随便江时怎么揣摩吧,他了解的江时受尽宠爱思维独断,除非他离开安市回老家,否则不管怎么解释,江时大概都不会相信他和李定原只是朋友的事。

而解释,陆州冷静的想,他对江时再没有什么义务,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陆州端着有他脸那么大的盆去客厅。

前后其实十分钟不到,下颌露着清茬的男人仰靠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枕,已经睡着了。

陆州将盆放在茶几上,想了想没叫他。

面可以回头再煮。

去卧室找了平常午休盖的夏凉被出来,抖开了才走到李定原跟前,想给他盖上。

靠近的瞬间,骤然对上一双带着血丝的锐利的眼睛。

陆州心头一惊。

下一瞬已经被按倒在了沙发上,双手被攥在头顶,像一条不知怎么就从水里被拍砧板上的鱼。

陆州挣了下手腕,没挣开,喊他:“是我......”

天知道这人怎么能一只手就握住他两只手腕,另外一只手还捏他下巴,像要给他开膛破肚一样。

还有腿......

感觉两腿之间被李定原一条腿卡着,最脆弱的部位......

一身冷汗。

李定原眨了下眼,紧绷的肌肉舒缓下来,冷厉的神色褪下。

但他没有立即放开手。

虽然是应激反应,但这确定不是佛祖或者路过的哪位神仙赠与的黄粱美梦?

握着陆州手腕的手指微松,人却靠的更近了,调侃道:“还以为被偷袭呢,你这身手,不行啊。”

这人,还有工夫闲聊!

太近了......

扑面而来的成熟男人的气息让人不安。

陆州动了动腰,这会儿全身上下也就这儿能动了,几乎色厉内荏的:“你有完没完!”

他哪来的身手这东西。

李定原看他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喉结动了下,沉着声:“别瞎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