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其实心如擂鼓,小猫咪邀请他睡一会儿,虽然有外人在,虽然这个睡只是单纯的小憩,但......但是......

一个电话给李定原做了决定,局里的,有案子。

李定原心头扼腕,但私人情绪在紧绷的工作面前转瞬即逝。

面上已经能窥见风雷欲动的严肃和凌厉,有人报案从垃圾桶发现疑似人体部分的组织......

他匆忙离开,说有案子。

只来得及告诉陆州晚上不要太晚出门,天气热,不要和人发生争执,免得碰到极端的人。

陆州应了,让他等一下。

跑着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李定原:“喝了酒的人会口渴,你有车吗?不要开车,喝酒了,叫个车。”

他平常不是多话的人,也不是热情的性格。

但今天李定原到现在看样子都不是上门做客的,忙来忙去的,让陆州心里很过意不去,尤其还没来得及让人歇一歇,对方又要忙去了。

嘱咐的几句话就完全不受控制的蹦出来。

李定原接过矿泉水,瓶身冰凉,但他心里热乎乎的。

从小到大除了家里那俩老的,再没别人这么带着烟火气的嘱咐过他,其他那些乱七八糟人说的天花乱坠,一眼就知道一肚子算计。

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州州,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陆州愣住。

李定原深邃的眼睛拢了陆州一瞬,没等陆州的回答,大步离开。

对陆州这样的人来说,他只要问了,只要两人处的还算平顺,肯定会给面子说的是朋友。

这种答案李定原不需要亲口听。

他就是给小猫咪划个道儿,都说是朋友了,回头陆州肯定就会把他纳进去。

以后再上门也方便的多。

陆州愣在门口,关上门还有些没回过神。

他和李定原其实也没有很熟,更没打算和人往再熟了去,朋友之间也要取舍,而很明显李定原和江时认识的更早。

但在家里一扫,地是人拖的,墙边的米和油是人带着,还有虾和鱼......

陆州觉出一种愧疚感来,人家这么热情大方的帮忙,这样真诚和他来往,他在心里鬼鬼祟祟的排挤人家。

朋友......

陆州将剩下的虾吃了,小碗拿去洗好放起来,给睡迷糊的周薄贺倒了杯温水放茶几上,又给人盖了个空调被。

他去卧室睡。

迷迷糊糊的想,朋友就朋友吧。

照他看,李定原当朋友也挺不错的,而且楼上楼下的,还是邻居,他只当不认识江时。

如果将来李定原认出他,或者江时要让李定原做个选择,那他就往后退一步。

陆州不喜欢和人争,不论是争夺还是争执,那都太费神了。

两个小时后,周薄贺睡醒。

陆州听到动静也起来,看周薄贺水喝完了又给他倒了一杯:“师兄,还没见你喝这么醉过。”

周薄贺只以为李定原回自己家了,开门见山的问陆州,李定原是不是在追求他。

像李定原那种人,男人中的男人,看衣着谈吐都很不凡,不是一般人,跑这儿忙前忙后,不单纯。

总觉得那是个大尾巴狼。

眼前这个傻兮兮说他喝醉的,不妥妥一个小白兔么。

陆州一脸懵:“我们只是朋友,他大概是感谢我上次收留,而且他这个人就是比较勤快,第一次见面就洗碗来着......”

其实是第二次见面,但李定原没认出他,而陆州又不想说江时那一出。

周薄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