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被陆州勒令不准动后,只得看他忙活。

小猫在心疼他。

很窝心。

也并不吝啬问:“会照顾人了,心疼我?”

店里人少,空荡荡的。

但李定原知道陆州的忌讳,压低了声音问的,但这反而有种引而不发的暧昧。

陆州早想到李定原会问他,很平稳的道:“地主之谊。”

李定原吃了很多。

他是真饿了,面和米饭都吃完,又要了一份面,但还是顺手将鸡腿肉还有鸡爪夹给陆州。

汤也一口气喝了。

陆州吃了鸡腿和鸡爪,只捞了几块炖的绵软的土豆吃。

他一到过年胃口就不好了,看着一桌子菜能看饱,每年过年都会瘦一点。

起身给李定原又续了一碗汤。

李定原吃东西很快,但并不粗鲁,有种很特殊的劲儿。

陆州暗戳戳看了好几眼。

看李定原吃完了,从兜里拿出小包装的纸巾,抽出来散开又叠成大一点的递给他。

饭店的纸巾质量不好,偶尔细细闻,还有怪味。

陆州自己用并不嫌弃,但李定原来他家乡,陆州只想尽可能的照顾好他。

李定原接的时候还看了陆州一眼。

那眼神,陆州总觉得似乎有几分受宠若惊似的,但又似乎了然之类的看透了他什么的感觉。

陆州起身:“我去结账。”

李定原没拦着,这小崽子今天主动性这么强,那会儿按着他手臂让他坐着别动的时候还挺横。

他一点一点咂摸着享受着,哪里会破坏。

心说要能被这么横一辈子,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程度。

在陆州看,就是老大个人被他怎么安排怎么是,有种说不出的以责任感打基地的满足。

他也很想照顾李定原。

但这人太敏锐太厉害了,你给他个棍儿他能给你舞一出金箍棒,陆州遭不住,索性克制着。

但这回是地主之谊,光明正大的。

反正就是这样。

后来两个人回到车上。

陆州熟门熟路的上了副驾驶,反应过来脸上就有点火烧火燎的。

还好家里来了电话。

冬天天黑的早,这会儿路上都亮了灯。

陆妈妈问陆州怎么还不回来,陆州告诉陆妈妈他在路上,马上回去,下午在外面逛了逛。

几句话的事,很快挂了电话。

李定原一手扶着方向盘,往陆州那边倾斜几分,很专注的看他。

陆州不自在的往后挪了一下:“看我干什么?”

李定原:“你好看。”

他握住陆州还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抽走手机,玩儿似的捏了捏陆州的拇指肚:“要回家了......那我怎么办?”

陆州要抽回手,但没抽回来。

他不看他,外面有灯但特别高的建筑比较少,不像大城市那样晚上到处也亮堂堂的。

车厢变成一个昏暗密闭的环境。

无声在蔓延。

陆州看向窗外,几秒钟后说:“你去住酒店。”

李定原捏着陆州的指头肚,叹息道:“酒店――行吧,我送你回家,回头我自己找地方住。”

陆州:“不用。”

李定原:“听话,就送到小区门口,天冷。”

陆州就不说话了。

他其实只是赌气跟李定原说让他住酒店,当然这口气是跟自己堵的,也是一种很坚固的畏惧。

但这都是他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