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发了一条语音过来:“州州,新年快乐!”

陆州给李定原留了红包,但李定原不在原来的家,陆州就没说,直到和李定原聊天知道他初一就值班,晚上回去那里睡。

晚上反锁了卧室门,给李定原发了一条语音:“靠窗床头柜,给你留了东西。”

李定原绕过床尾找到了写着“新年快乐健康平安”的红包。

红包压枕头底下。

还给陆州发了一条[想不想我?]的信息。

陆州没有回,但吓得将李定原的消息设置了免打扰,怕不小心让家里人看到。

过了会儿,李定原又发了条信息:[我想你了。]

没告诉陆州和人换班的事,初一到初三值班三天,初四到初七四天的时间,足够他去见一见想见的人。

第49章

陆州家每年过年的流程都差不多。

初一上午回老家。

本家叔伯兄弟都是一个村, 互相登门拜年。

下午回县城。

叔伯们也大多在县城买了房,每年会去其中一家聚会,吃饭喝酒要玩到大半夜。

初二是去陆州舅舅家。

四个舅舅两个姨母家都要拜访, 通常初二晚上或者初三才能拜访完再离开。

每年走亲戚,陆州都比较受欢迎。

亲朋好友都知道他念医科大学, 将来要当医生,也知道今年他在大医院实习, 经常会咨询他一些病痛相关的东西。

常见病陆州能判断, 但总是建议对方去医院检查。

比如陆州父亲同一辈的人, 都是五十多六十岁, 种地或打工这种苦力活维持生计的居多,加上抽烟喝酒, 大多有腰间盘突出和慢性阻塞性肺疾病。

但亲戚们也就这么一问,回头能扛的决不去医院。

在他们的意识里,不检查身体就都是小毛病, 一查说不准就查出大病, 家里天都要塌了。

这种观念陆州也改变不了,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今年陆州心里更多了一种心虚感, 很多人都开玩笑叫他陆大夫,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是假陆大夫。

陆州心情不好,话也不多。

好在他平常就是个话不多的性格, 没人发现异常,还夸他性格还是这么稳重,是个做医生的料子。

这种夸奖让陆州哭笑不得。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 陆州会看聊天信息。

不知不觉就翻到和李定原的聊天界面,大年夜那天李定原问他想不想他, 陆州没回,之后两个人再没聊过天。

李定原生气了吗?

陆州不知道,但又忍不住猜测。

也许是厌烦了吧。

陆州坐在太阳底下,冬天的日光不烈,正好将人晒的浑身暖洋洋。

他忽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止因为悄悄从医院辞职,更因为李定原再没理他,虽然只是过去短短一天,但过去几个月,李定原从来不会这么久不联系他。

想明白,陆州心中的无名郁气倒散了。

他坐舅舅家院子里逗猫,找舅妈要了一根火腿肠掰开了喂它,心里弥漫着很沉寂又晦暗的东西。

平铺直叙的孤独和清静,陆州早就习惯了。

这天是初二。

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分开住在舅舅和姨母家。

陆州和陆临住在姨母家,两人睡一个屋,姨母将炉火整治的很旺,还烧了炕,特别热乎。

陆临拿陆爸爸的手机打游戏。

他们县城只有一个高中,管的很严,学生不准带手机,陆爸爸和陆妈妈坚决拥护这一要求,一直没给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