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感觉李定原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什么章法的摸, 不带任何需要打马赛克的那种。

动作笨拙但很轻。

他的脑袋被迫靠在李定原颈窝,大概是太安静的缘故, 甚至能听到这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陆州就不动了。

很久后, 李定原夸赞了他一声:“真乖, 睡吧。”

陆州没说话。

感觉到李定原将他抱的更紧了些, 这种程度的拥抱陆州从来没有过,肢体交缠气息相绕, 太亲密了。

李定原的下颌在陆州发顶蹭了蹭。

陆州听到李定原叹了口气。

那是一种介于满足和别的什么之间的喟叹,像画了个休止符,这让陆州有点放心他应该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但他又无端想起被迫出了浴室, 在门外听到的那种压抑着的呼吸声。

世界真小, 小的只有一张床。

陆州偷偷的想,其实他有一点小冲动。

想回抱着李定原, 也摸一摸他的脑袋, 还有下巴, 这人下巴上刮的再干净碰着也总刺刺的。

但他不会说出来在想什么。

短暂的冲动后,后果陆州并不能承担, 他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陆州以为他会失眠,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睡过去了,醒过来天都亮了, 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在被子上打了一条细窄的光带。

他那条本该在地上的被子, 不在地上也不在床上,不知道被收拾到哪儿去了。

李定原不在床上。

卧室门关着,很安静。

陆州发现他睡在李定原的位置,是他把李定原彻底挤走了?

他起床,循着动静去了厨房。

李定原在厨房忙碌,像他受伤之前那样,不同的是他这次手上戴着手套,应当是怕水碰到伤口。

如果是以前,陆州会直接过去将李定原轰出厨房。

但昨天晚上......

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和李定原说话,或者只是打个照面,都好像变成了一种艰难的行动。

李定原没让陆州的这种犹豫保持太久,转身看了眼:“早上好。”

说完他就又忙碌了。

边用勺子搅粥边说:“你最喜欢的海鲜粥配大包子,去洗漱,一会儿开饭。”

陆州在厨房门口站了会儿,走进去:“你好了?”

他其实想问李定原难不难受,累不累,但李定原这人总有种顽强到无孔不入的生命力和攻击性。

问出关心的话,谁知道李定原的回答是什么。

李定原抬了下手,想捋一下陆州因为睡觉不老实翘起的一缕头发,但他戴着手套就又算了。

笑了下:“没好全,不过喂饱你的能力还是有的。”

送来的海鲜都是处理好的,包子是包好的,只要按照烹饪顺序做就完了。

这些他没说。

早餐桌上很安静。

陆州没有再喂李定原吃饭,他看这人在厨房忙的时候手还挺利索的。

李定原也没提。

照常将自己碗里的虾、扇贝之类的捞给陆州。

很奇怪。

他其实满可以放很多的海鲜,哪怕粥是配角也行,但即使这样了,他也会控制不住的想将自己的东西塞给陆州。

早饭后陆州主动收拾碗筷,坚持不让李定原碰。

他让李定原去游戏房玩。

李定原虽然有些事上很坚持,而且压根也不是会被人指派的性子,但陆州让他干什么或者怎么样,他都会听。

陆州将碗筷放到洗碗机,又去收拾东西。

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