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李定原一直都睡的比较熟。

很快一周过去,李定原能扶着墙慢慢的溜达几步了。

陆州看着再三五天这人就能独立生活。

其实李定原在出院后,如果没有陆州这个人,他哪怕耐着疼也早能在自家走个来回。

但生病的人娇气些没毛病,要不怎么能捞着人照顾呢。

只是病总有好的时候,而且比起被照顾,李定原想照顾陆州的心更迫切,他就见不得陆州忙碌。

就想将人捧在手心里,看他吃饱喝足了眯着。

贪恋陆州的照顾和照顾陆州之间,李定原倾向于后者。

在陆州照顾他的第七天,李定原能用左手吃饭了,还能顺便给陆州舀一勺滑烧牛肉。

看李定原渐渐恢复健康,陆州心里挺高兴。

见过这人健步如飞的样子,看他整天被困在房间里,心里怪不是滋味。

晚上照旧扶李定原去洗手间。

睡前将李定原腿上和胳膊上刀伤的地方包上纱布,这两天白天的时候,纱布都去掉的,伤口结痂了,透透气,长的快。

但晚上人睡着了说不准会磕碰到哪儿,裹上纱布有利于防护。

陆州盘腿坐在床上,用纱布包好李定原的右小臂,又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地将人腿上也包好。

挺长的伤疤,结痂也厚厚的一层,看的人心惊。

下手就很轻。

光线从他发顶打下来,睫毛尖儿是淡淡的金色,在眼睛那儿打下一片阴影。

包好后,陆州看了眼李定原:“好了。”

李定原一直在看陆州,闻言道:“去洗手,我们睡觉。”

这话听着有点暧昧。

陆州只当没听出什么,回来看到他从次卧抱来原本团着的被子已经被平整的铺着,也没说什么。

他每天早上都会将被子抱回次卧,晚上再抱回来。

陆州关灯上床。

还是那样儿睡,靠在床边上。

这两天他睡的很快,大概是这床有点睡熟悉了的缘故,而且李定原这里的东西都好,床舒服,被子也舒服。

但睡了不多久,陆州被惊醒了。

小区里有喧哗声,听着像几个醉汉。

夏天的时候这种情况会多几次,冬天冷,倒是很少见。

关键不是这个。

陆州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触感不对,视觉上也不太对,不是很黑的空间,他能隐约看到自己好像又越界了。

很越界。

又跑李定原被窝了,两个人靠的很近。

仰面就是李定原的下颌,他手掌还抵在人胸口。

李定原不喜欢穿睡衣,以前陆州来的时候他还穿的挺规整,现在和陆州住久了,再加上身上有伤不方便,索性就不穿了。

陆州能感觉到掌心的热度,还有皮肤贴皮肤特有的那种感觉。

神经立即绷着了。

但睡着的李定原没有那么让人感觉有压迫感,这样的深夜,也不需要立即跑下床抱着被子去次卧。

鬼使神差的,陆州就这么仰着脸盯着李定原看。

光线很暗,但他太熟悉李定原的长相了。

而半明不暗中李定原脸部的轮廓,高挺笔直的鼻梁,嘴唇起伏的线条,似乎不那么清晰,但又似乎深刻而迷人。

这种近乎静止的深夜,让平日无处安放的很多东西都能平摊开来,哪怕只是摊开一会儿。

陆州就这么看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慢慢的往被子外面挪。

大概是李定原高大的缘故,这被子也是双人被的尺码,而且比双人被好像还要大一些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