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站在床头,“阿延前几天跟我说让我帮他推介值得信任的医生。”

“心理医生?”秋冷把盖到嘴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嗯。”莫临轻声说,“他以前其实不怎么承认自己有心理问题,就是觉得对不起荣舒,认为是自己的错,我也只能多跟他聊天疏导。所以他跟我主动说起来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给他推介了我现在的老师的导师,他人就在美国,会跟阿延约时间。”

秋冷轻轻点了点头。

莫临扒拉了她头顶一下:“我有种感觉,好像你是冥冥之中老天爷派来的,看不过去阿延他就那么活着,被动的接受家里的安排,被动的去做继承人需要做的一切,被动的去背负不该他背负的东西。

“现在虽然这个结果没有变,他还是接受了家里的安排,但不再是被动的了。牧家这塘死水,大概要开始改变了。”

“我替阿延,跟你说一声谢谢,好好养病,早点康复,有消息我会随时联系你的。”

室外阳光温暖,风声和缓。

夏日正酣。

市一中。

高一部,高一一班。

今年降温降的慢,都十一月了,下午一点的太阳依然是火辣辣的,一点都没有让人感受到秋高气爽的凉意,反而都要被燥热的天气气爽了。

“哎,哎哎。”

坐在走廊靠窗位置上的男生正在趴着午休,被人不依不饶的怼了几下手臂,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睛,正要发火,看到窗外满眼期待看着他的女孩子,顿时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转头就要继续睡。

“别睡,我看见你睁眼了!”女生压低声音叫到。

男生只好睁开眼睛:“又干嘛?”

“啧。”女孩一咂嘴,“纪啸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让你跟牧深说的话你说了吗?”

“说了。”纪啸用手支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去不去?”女生紧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