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往日,裴璋早就等在车门旁,自然而然伸出手臂扶她,今日却没动静。
她也不吭声,一手提着裙子,另一手紧紧扶住车壁就往车厢里面爬。
裴璋坐在车里,似是正在低头翻看与战事相关的公函。听见动静,他掀起眼帘,一双漆黑的眸向她看来,薄唇微抿着,瞧不出情绪。
阮窈知晓他因着昨夜与方才的事不悦,不禁心里犯嘀咕,也不肯开口先说什么。
许是自己爬得手脚实在有些像壁虎,他沉默片刻,长臂一伸,想要捞她上来。
阮窈却不理睬他,自行跳上去,拍了拍手掌。还不等她就在车门旁坐下,腰便先被一双手臂揽住,紧接着就又被抱到他身边。
“我不同你置气,你倒还与我置起气来了。”裴璋嗓音微沉,温热鼻息拂过她的耳廓,有几丝痒意。
“嘴上说得大方……”阮窈别过脸,嘀咕道:“还不是看我爬了半天才伸手。”
听得这含着几分埋怨的话,他心里反倒舒坦了些,低下眼注视她,又温声道:“我知错了。”
阮窈几近以为是自己听岔了,愣了一愣,下意识仰起脸看他。二人目光相对,她方知并非是自己耳误,而是裴璋当真在道歉。
她莫名觉着有些不自在,又移开眼,去瞧被风卷起的车帘。
“窈娘。”然而裴璋紧接着又问她:“那你可知错了?”
阮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好气问道:“我有什么错?”
他伸手轻轻揉捏她的耳珠,提醒道:“晨起天还未亮,你便急着与我撇清干系,难道昨夜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