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回临安。”

“……我不去!你这是强抢民女!”

容玠的动作重了几分,“你我已是夫妻,我带你走,顺理成章。”

“我嫁的是卫玠,婚书上写的也是卫玠……”

话音未落,容玠已经将一封红纸金字的婚书递到了苏妙漪眼前。

那与苏妙漪并列而立的名字,竟不知何时从卫玠变成了容玠……

“昨晚,二叔已经我的身份尽数告知了岳丈,并且补上了容氏的三书六聘。”

容玠收起婚书,一字一句,“苏妙漪,你嫁的人是容玠。”

“……”

苏妙漪忽然失去了挣扎的气力,浑身僵硬地坐在容玠膝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般,被束缚住了手腕。

与容家的婚事已成,只要没有和离书,她逃到哪儿都是容玠的妻子。容氏若告到官府,整个苏家都会被连累……

“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出身了。在昨夜之前,是吗?”

安静了许久,苏妙漪忽然问道。

容玠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默不作声。

这便是默认了。

“你明明可以在成婚前就告诉我,告诉我你是容氏的长公子,告诉我嫁给你就不能再经商,不能再在外抛头露面……”

“这些就是你要悔婚的理由?”

容玠冷声反问,“你开书肆、做小报,归根究底不就是为了敛财?如今成了容氏的少夫人,富贵荣华唾手可得,你还想要什么?”

他攥着苏妙漪的手猝然收紧,“还是说,低声下气地讨好那些人,根本不是你的为生计所迫,而是你的嗜好?”

苏妙漪眼里的火噌地燃了起来。

她猛地抬手,在容玠脸上狠狠砸了一拳,而伴随着她的动作,嫁衣上的坠饰也飞扬起来,顺势刮在了容玠脸上。

容玠被砸得偏过脸,脸颊上被刮擦了一道血痕,洇出几滴小小的血珠。

看见那血珠,苏妙漪的眸光微微缩了一下。可下一瞬,她就又咬牙切齿起来。

“不论我是为了什么,你至少都该问过我的意愿,而非大婚之夜逼迫我接受……容玠,你何时变得如此卑劣?!”

比起愤怒,苏妙漪更加困惑。

她不明白容玠为何要做得这么绝,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将原本能两全其美的事情搞砸……

“我向来如此……”

容玠拭去脸颊上的血痕,缓缓转过脸,眼神里掺着一丝阴鸷和偏执,“苏妙漪,当初你捡回家的,就是个会反咬你一口的恶鬼。”

“……”

车外艳阳高照,苏妙漪的脊骨却忽然窜起一阵寒意。

***

娄县到临安,也有好几日的路程。

有了那一纸婚书,苏妙漪也彻底歇了要逃跑的心思。她成日里坐在马车里,幽幽地盯着容玠不说话,主意却已经打到了临安城里等着她的扶阳县主身上。

“胡闹!一个商户之女,怎能配得上容氏的门第,怎能做你的正妻?!”

容府,扶阳县主早就得到了消息,脸色难看地守在前厅。

容玠还没发话,后头的苏妙漪扑通一声就跪了。

“县主说的极是!妙漪不敢高攀容氏,只要一封和离书,我现在就走,绝不纠缠!”

她期待地看着扶阳县主。

扶阳县主:“……”

容云暮:“……”

在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时,容玠面无表情地补上了一句,“她说了不算,我不休妻,也绝不和离。”

扶阳县主回过神,眉头紧蹙,“玠儿,你的离魂之症还未痊愈,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