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下婚书,相视一笑,转向满堂宾客。

容玠冷眼看着这一幕,眸底沉黑。

苏妙漪出身于娄县,今日定亲亦是按照娄县风俗。男子求娶时所赠的金簪,将在定亲之日,簪戴在女子的发间。

准备好的金簪被呈了上来,裘恕走过来,刚要拿起金簪,苏妙漪却是忽然开口了。

“且慢。”

裘恕动作顿住,不解地看过来。

苏妙漪垂眼,神色不明,“世叔,这金簪通常是由家中父兄亲手簪戴。今日,我爹未能赶到这定亲宴的现场,可好在我的结义兄长来了。这簪金之礼,不如就交由他代行吧。”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露出异样的神色。

凌长风惊讶地侧头,看向苏妙漪。

她行此一举究竟是因为不愿认裘恕为父,还是以兄长之名报复容玠,又或是二者皆有、一箭双雕?

容玠坐在一旁,扣在扶手上的手掌亦是猝然收紧。

不过下一刻,他便松开了手,在遮云震愕的目光下站起身,朝堂中央走去。

“裘老板。”

走到苏妙漪身前,容玠朝裘恕伸出手,“我来吧。”

“……”

裘恕将金簪递到他手中,退回原位。

容玠垂眸,望着簪上凤尾,只觉得双眼被那耀眼的金光晃得酸涩无比,心头也好似被油煎火燎般,烧得他血液沸腾,戾气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