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遮云也不敢随意开口。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容玠才低低地问了一声,“我是该留下她,还是放了她?”
遮云摸不清这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他悄悄侧头,打量了一眼容玠的神情,才试探地劝说道,“公子,汴京府的衙役也不是吃素的,等到了明日,定是能循着蛛丝马迹,查到公子头上。若是被那齐之远、被楼岳捉住把柄,公子这些时日的苦心经营便付诸东流了……说不好,还会因为这间暗室,牵扯出端王殿下来,那就更是大祸临头……”
容玠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可脑子里回想的,却是暗室里苏妙漪那一声声清醒而冷静的威胁。
「容玠,你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
「凌长风的确比你好太多……至少他永远不会妄图掌控我。」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放我出去,今日在这间密室里发生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容玠摩挲着指间的发带,朝后仰去,将那躺椅也压得前后轻晃。
与此同时,他指间拈着的发带也飘动起来。
容玠动了动唇,“再过一个时辰,放她走。”
遮云神色一喜,松了一大口气,刚想说什么,却见容玠挥了挥手,只能如释重负地退下。
待屋门阖上,烛火被吹熄,容玠才将那烟紫色的缎带搭在自己双眼上,仰身朝后靠去。躺椅轻晃,他却仿佛坠进万丈深渊里。
“容九安,就当是你的报应……”
随着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那缎带上也晕开些深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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