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漪怔怔地望着容玠脸上迅速浮起的巴掌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疯子……
容玠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下一刻,这个疯子抚上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唇上潋滟的水光,轻声道,“你想要打我、骂我,怎么都好。”
苏妙漪挥开他,强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朝一旁退去,微哑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靡/艳,“……我只想出去。”
她现在既不想打容玠,也不想骂容玠。
如果说她之前还有愤怒、有憎恶,那么现在,滔天的怒火都被这一巴掌打没了,只剩下瞠目结舌。
容玠这种疯子,她招惹不起,她只想赶紧逃出去……
苏妙漪又咬着后槽牙重复了一遍,“放我走。”
容玠低眉敛目,“怎么都好,除了放你走。”
“……”
苏妙漪被气得头晕目眩,有些站不住,又不想再看见容玠,只能快步绕过屏风,回到方才睡过的软榻上坐下缓神。
二人都没再说话,暗室内恢复沉寂,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方才的旖旎氛围也逐渐烟消云散。
容玠掀起眼,眸光透过屏风,落到那坐在榻边的窈窕身影上,眉梢一低,一道蹙痕若隐若现。
欲念稍退,理智回归,他意识到自己失控了。
他将苏妙漪困在此处,只是想毁了她与凌长风的定亲宴,所以只要一直拖延时间就够了。他原本什么都没打算做,更没打算在这个关头戳穿她。因为他也知道,一旦捅破了兄妹那层窗户纸,便是覆水难收。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苏妙漪对自己的杀伤力……
“你放我出去,今日在这间密室里发生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苏妙漪的声音忽而从屏风那头传来。
容玠怔住,眼底掠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