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杀人的戏码,到底还是与容玠不大相配。尽管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疯劲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本质上仍有些差别。

在苏妙漪看来,容玠这种人会为了身世发疯,为了仇恨发疯。可让他为了求而不得的男女之情、为了一个同旁人私奔的女子发疯,这绝对不可能!

所以天晓得当容玠用那张清冷出尘的脸,说出“再跑打断你的腿”这种词的时候,她费了多大的劲才强忍着没笑出声。

听得脚步声从身后靠近,苏妙漪转过身,一边笑,一边低声打趣容玠,“兄长好演技……”

黑暗中,那道颀长的身影默不作声地迫近,行到苏妙漪跟前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探手到她身后,将那罩在桌面上的绸布一扯。

茶壶、茶盅还有插着花枝的瓷瓶同那桌布被一起扯落,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苏妙漪唇畔噙着的笑倏然僵住,还未来得及反应,腰间忽地一紧

竟是容玠单手把住她的腰,将她一下抱到了圆桌上。

挟着几分寒意的男子身躯压下来,苏妙漪慌忙举起那还被捆缚着的双手,抵住了容玠俯下来的肩,可效果却微乎其微。她身子被迫朝后仰去,发间的簪钗步摇也随之颤动,发出细碎杂乱的轻响,“你做什么?!”

容玠置若罔闻,忽地伸手扣住她手腕上的绳结,略一用力,便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狠狠按压在了桌沿。

猝然失了支撑的力道,苏妙漪一下躺倒在圆桌上。巨大的不安席卷而至,她脸色骤变,拼命地挣扎,却被容玠动作有些强硬地单手制住,禁锢在身下。

这一刻,苏妙漪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砧板上半死不活的鱼,被按在桌上任人宰割。

容玠弯下腰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为什么跟他走?”

离得近了,苏妙漪总算借着窗缝里漏进来的些许月色,看清那张清隽疏冷的面孔。乍一看倒是与寻常无异,只是那双眼格外黑沉,眸底还潜藏着一丝无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