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一个连皇帝身边掌事公公都不怕开罪的人,在汴京城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呢?
“刘其名今日在府衙行刑,走啊,一起去看看!”
凌长风兴冲冲地从二楼冲了上来,招呼苏妙漪。
苏妙漪还未来得及开口,穆兰却是抢先道,“她不去!”
“……”
苏妙漪奇怪地看了穆兰一眼。
穆兰眼神微微闪躲,“行刑有什么好看的,尤其是杖杀之刑,把人硬生生打死,打得血肉模糊……看了晚上不得做噩梦啊。”
苏妙漪盯着穆兰,“以前隔壁县有人被斩首,是谁非要拉着我坐马车去看?”
穆兰:“……”
她不是不想去凑热闹。
可昨夜傅舟特意吩咐过,让她今日来知微堂,务必拖住苏妙漪,别让她去衙门观刑。
当她问起缘由时,傅舟支支吾吾不肯说,只说害怕苏妙漪捅娄子,到时说不定会断送他的青云路。
一听说会影响仕途,影响自己的诰命,穆兰二话不说,当即大清早就来了知微堂,就为了在此刻拦住苏妙漪。
偏偏苏妙漪是个犟种,若没人拦她,她还没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可穆兰这么一拦,她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直接叫车去了府衙外。
衙门外已围满了乌压压的一片人,与当初扶阳县主上公堂的壮观景象相比,也不遑多让。
“让一让,让一让。”
在凌长风的护送下,苏妙漪和穆兰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勉强能瞧见行刑的场面。
行刑就在公堂外的空地上,条凳和执刑的衙役都已经就位。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个衙役将刘其名押了上来。也不知他在牢狱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竟蓬头垢面、十分狼狈,嘴里也塞着布团,压根看不清面容。
“那就是刘其名?”
苏妙漪微微皱眉,刚侧头问了一声。
不远处便忽然传来一群人的哭嚎声,“儿啊”
苏妙漪一愣,循声转头,就见两个穿着绫罗绸缎、打扮不凡的中年男人和妇人望着刘其名,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仆役。夫妻二人一边嚷嚷着,一边抹眼泪。
“那就是刘其名的爹娘,也是刘记当铺的东家。”
凌长风低声对苏妙漪说道。
“……看出来了。”
苏妙漪收回视线。
公堂外,负责监刑的傅舟穿着一身官服走上前来,将刘其名重伤老崔头致死的罪行又念了一遍,最后停顿片刻,才掷地有声道,“处以杖杀之刑。”
话音刚落,那本已老老实实趴在条凳上的刘其名竟像是忽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地抬起身,挣扎起来。
“老实点!”
两个衙役连忙将他押了回去,将他的双手捆在条凳上,刘其名再也动弹不得。
傅舟斩钉截铁地吐出二字,“行刑。”
下一瞬,棍杖重重落下。
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呼,不知哪家小孩也跑来凑热闹,几仗下去就被吓得哭闹起来,大人赶紧抱着一边哄一边逃离刑场。
苏妙漪也看得眉头紧皱。
她本以为穆兰不让自己来观刑,是因为衙门的人会从中做什么手脚,包庇刘其名,可没想到这远远望去,执刑的人下手却是无比狠辣,一点不留情……
“走吧。”
苏妙漪不愿再看,转身想走。
可突然间,那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刘其名却是拼命挣扎着抬起头来。他披散着的头发已经被汗湿,全都黏在了脸上,于是原本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五官,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苏妙漪的目光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