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玠,你惨了你坠入爱河咯!◎

茶楼上, 武娘子扣在窗沿的手猝然收紧。

她身边的婢女也慌了,“娘子,怎会如此?那日在玉川楼, 不是容二公子亲口说……”

“我们被骗了!蠢货!”

武娘子咬牙切齿地叱了一声,她死死盯着那水碗里的两滴血,双眼仿佛都被血色浸红,“我们都被容奚骗了……不, 不对……一定是苏妙漪!这根本是他们设好的一个圈套……”

一事真,百事真。

一事假……百事假!

如此一来, 不仅容云暮和县主的私通之罪没了罪证,就连此前大肆散播的那些流言也会被人怀疑是有意陷害……

与此同时,楼下的人群里也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什么啊!折腾了这么几天, 原来真是谣言啊!”

有人大失所望。

“我就说嘛!这容二公子要是扶阳县主亲生的,那也太离谱了!还说容二夫人替他们的奸情遮掩……太荒谬了,傻子才会信!”

“那这个尤婆子不就成了诬告了?诬告者反坐,她图什么啊?难道就是因为当初被容府发卖, 所以怀恨在心?”

衙门外众说纷纭,公堂上一片肃静。

“恭喜县主,恭喜二公子!”

就在此刻, 竟有一人突兀地出声道,“这几日临安城内的流言甚嚣尘上,今日总算真相大白, 还了二位一个清白!”

苏妙漪神色微动, 转眼看去,只见说话的就是方才那个越过知府传唤容奚的通判。

那位通判喜出望外地向扶阳县主和容奚道完贺, 立刻便向知府进言道, “大人, 既然谋杀和通奸这两项罪名都是凭空捏造,那今日便不必劳烦县主继续站在这儿受罪了……不如先将这尤婆子押下去,仔细盘问,待查清她为何诬告后,再严加处置,给容府一个交代。”

苏妙漪当即阻止,“为何要押下去盘问?今日众人皆为见证,在堂上一查到底便是!这尤婆子早不诬告、晚不诬告,偏偏选在这个关头,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苏娘子慎言!”

通判突然脸色一变,扬声截断了苏妙漪的话,“你说这尤婆子背后有人指使,可有凭据?公堂之上,你若是无凭无据、信口开河,那与这尤婆子的诬告有何分别?”

他咄咄逼人、声色俱厉,一时间,苏妙漪竟被这架势晃了下神,驳斥的话难得卡了壳。

见状,那通判的气焰愈发嚣张,乘胜追击道,“衙门办案自然有衙门办案的章程,若是在这公堂上胡乱逼问几句,就能将一切查清楚,那还要我们衙门做什么!除了盘问,还要搜证,无一不费时费力,就算苏娘子你等得起,其他人等得起吗?”

仅仅是须臾之间,公堂上的风向便被这位通判大人扭转,就连端坐在主座上的知府都没能插得上话。

眼见那两个扣押尤婆子的衙役要将她带下去,苏妙漪脸色微变,“等等……”

下一刻,却有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盖过了她。

“人证物证,我已经替诸位大人寻来了,不必劳烦衙门再费时费力。”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却见来人一身白色襕衫,袍袖翩翩、步态从容,正是早就离家出走、似是要和容府割席的容大公子容玠!

见是容玠来了,苏妙漪总算略微松了口气。她知道接下来该将戏台交出去,便默不作声地退到一旁,回到了扶阳县主身边。

扶阳县主却是没想到容玠会上公堂,眼眶瞬间就红了,“玠儿……”

众目睽睽之下,容玠从府衙的另一道侧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与尤婆子年纪相仿的仆妇。

“尤寿如今是城西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