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剩下的三个字在林廷樾喉间哽住，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上课铃响起又落下，这片绿茵忽然变得极其安静，只有一阵阵风吹过树叶的响声，这一回林廷樾依旧没有听见花开的声音。

叶汝安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廷樾看，期待的眼神由明亮逐渐黯淡，他扯出个难看的笑容，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问道：“樾樾，你是喜欢我的，对吗？”再次收到沉默的回答，叶汝安换了个方式发问：“是不喜欢我吗？”

林廷樾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不是，我没不喜欢你。”

“那为什么不回答呢？樾樾，其实你跟我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你说过喜欢我的身体、我的胸、我的……我的下面，却一次都没说过喜欢我。”叶汝安低垂脑袋，语气里满含无奈，“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叶汝安摇头：“不一样的，我只想听‘我喜欢你’这句话，不要多字也不要少字。”

林廷樾挠了挠头，第一次说不过笨蛋竹马，他只能生硬地跳过这个话题，尝试输出自己的观点：“那个，软软啊，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说那些话，不该把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我要怎么和他们解释，咱们这种关系没法搬到台面来说，我们都是男的，你要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同性恋吗，出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何况主人公还是我和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呢，樾樾，喜欢一个人是不对的事吗，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呢？是我太笨了吗，我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叶汝安整张小脸皱着，忽然又舒展了，他恍然大悟地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啊我懂了……其实你也和其他人一样，你也觉得喜欢我很丢人，或者你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和身体，所以你说不出口。”

林廷樾张着嘴想要反驳，终是一字也没说，他发觉哪怕心里想的并非如此，他还是这样照着自己不齿的样子做的。

“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笨，是不会被人喜欢的傻子。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虽然我不聪明，但是妈妈喜欢我，爸爸喜欢我，樾樾也……樾樾也是喜欢我的。”叶汝安又哭了，眼泪来不及擦，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流，他声音越发哽咽，“可现在樾樾不是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樾樾。”

“软软……我是你的樾樾……”林廷樾拿出难得的温和态度，伸手想要替他擦眼泪，可三花猫突然窜了上来，挠了下林廷樾的手。林廷樾倒吸一口凉气，抓痕很长，自食指第二个关节向前，血迹和指尖的咬伤连接。

“你不是，你根本就不让我在别人面前叫你樾樾，你讨厌我主动亲近你，害怕别人发现我们是朋友，我是笨，但我不是真的傻子。”叶汝安抬头望着林廷樾，他的眼神脆弱而坚定，眸子里蓄着一汪水，汇聚着缓缓落下，风吹起他的头发，发尾飞扬，那模样像被打碎的漂亮瓷器。

明明是听到他被欺负得哭了，心疼得赶紧跑来想要安慰一番的，可说出来的话怎么就变味了。

林廷樾蹲下身，却被叶汝安轻轻推了一把，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坐倒在地，他也顾不得衣服沾了土，再次凑上去。

林廷樾按着叶汝安的头，强制吻掉他眼角的泪，贴着他的脸说：“叶汝安，你应该狠狠骂我一顿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哭。”

“你不要亲我，我不想让你亲，走开。”叶汝安几番都推不开他，只能被动接受这种亲昵行为，“呜呜呜……我不怪你也不想骂你，我只是、只是非常伤心而已，没有生你的气，所以你不要再亲我了，我不要。”

林廷樾稍稍退开些，听了他的话，只是额头抵着额头，不断抚摸着叶汝安的鬓角位置，说道：“可你应该生我的气啊，你应该讨厌我，甚至恨我的。软软，跟我学，你说林廷樾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