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岔开话题,开她的玩笑,也不接受她的道歉。

*

云采奕从许铭手底下溜走,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挤进卡座里,问大家在玩什么,她也要玩。

胡斌正在往一只酒杯里加酒,说玩摇骰子。

就摇一颗骰子,摇到1-4的人倒酒,随便什么酒,往同一只酒杯里倒,只能倒一次,但倒多少全凭心意,摇到5的人喝一半,摇到6的人就惨了,必须一口气全部喝光。

那酒杯超级大,经由几人之后,里面什么酒都有,人的使坏心理在一轮一轮的恶作剧中膨胀爆炸,一个个不兴奋才怪。

云采奕挽了挽衣袖袖口,加入了游戏。

许铭眸光微沉,坐到了她旁边。

大家一见许铭来了,更兴奋了,胡斌将装着骰子的玻璃盅推到许铭面前,笑吟吟地怂恿说:“铭总,摇一个。”

在座的全都跟着起哄。

云采奕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冷淡矜傲的眼。

多斯文矜贵的一个人啊,完全和他们不同类。

云采奕伸手去拿玻璃盅,本能地将他划出圈子,不想带他玩。

谁知许铭抬手,在她手的上方,捏住了玻璃盅。

随意一摇,6点。

全场哗然。

许铭眉头都没皱一下,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叫好声爆发一片,大家玩的更起劲了。

几轮下来,云采奕情绪起来了,再遇到许铭被罚酒,她也跟着起哄。

许铭融入得也很快,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端着,而他摇到6的概率绝了,他来之后,酒杯里的酒大多数是他喝的。

包厢里的人来来去去,游戏玩的机动又激动。

不知到了第几轮,酒杯里的酒越加越多,先后有八个人加了酒,杯子快满了,还没有人摇到6。

那杯子是直筒形的玻璃杯,平时是用来装冰块冰镇酒的,这一杯下去,足有一斤,无论谁,恐怕都得歇菜。

骰子送到许铭面前,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个个脸上流光溢彩,满眼期待。

许铭散漫地笑了声,伸手握起玻璃盅,正准备摇,云采奕拉住他的手臂,凑近了对他说:“你左右轻轻摇一下就好了,不要上下摇。”

玻璃盅里的骰子此时是1点,6在底下,云采奕建议左右轻摇,那底下的6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地被翻上来了。

许铭闻言,修长手指捏在玻璃盅上,轻轻晃了两下,回问:“这样?”

云采奕看去骰子,唇角没绷住,放声大笑。

其他人的视线也齐刷刷地盯在骰子上,只一眼,哄笑声冲上了天花板,所有人笑成一团。

那玻璃盅里,方方正正的骰子,白底黑点,明晃晃的六个点。

“666,铭总这手气绝了。”

“铭总这是馋酒了吧,中午没喝过瘾吧。”

“我们铭总独领风骚。”

“这么大一杯,只有我们铭总才有这肚量。”

大家七嘴八舌,全围在许铭身边,胡斌将酒杯推到许铭面前,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铭总,也就你有这个面子了。”

许铭淡淡扫了一眼酒杯,一双漆眸波澜不惊,偏头看向云采奕:“你坑我?”

云采奕笑得双肩直颤,指着骰子说:“我叫你轻轻摇一下,是你自己摇太重了。”

“就是你坑我。”许铭侧着脸与她对视,嗓音带着酒气,又痞又勾人。

云采奕抬眸,游离的灯光一闪而过。

她看见他神色微醺,眉眼隐在阴影里已有几分醉意,再喝下去,怕是要倒在这儿。

“这样吧。”云采奕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