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许铭看着她,轻轻笑了下,眼里透着阳光的熠亮,半副身子往她身边倾了倾,用和她同样低的声音说:“我去洗个手。”

众目睽睽下,两人看起来姿态亲昵,声音悄悄。

像极了一对亲密爱人。

这话题是不是完全跑偏了?

云采奕表情僵滞,愣在了座位上,感受到大家讶异的目光,红唇张了几次,说不出话。

而许铭极其自然地起身,去水池边洗了个手,重新坐回椅子上时,对云采奕抬了抬下颌说:“给我拿张纸。”

使唤得很熟练,一点距离感也没有。

云采奕抽了两张纸,就想砸他脸上。

可是那算什么呢?

亲密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谁要和他打情骂俏!

云采奕将纸巾往他手上丢去,可纸巾太轻了,半路就要掉了,她连忙接住,往前送了一送,却不料男人抬了手,两人指尖相触,一道触电的感觉,云采奕慌忙收回手。

一颗心,再安定不下来。

也不知道屋子里有几双眼睛看见了他们的小动作。

云采奕低头,捋了捋脸颊两边垂下的长发,遮住发烫的耳尖。

好一会,感觉身边说笑声恢复到自然时,她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能正常呼吸。

*

大家艾果吃得差不多了,桌子底下的铃铛声也渐渐停止了。

一百万最擅长察言观色,见只有许铭手里还有艾果,便蹲伏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四肢蹲好,一双琉璃眼珠子馋兮兮地看着他。

许铭坐在椅子上,伸长一条腿,抬了脚尖去逗弄它。

没想到小家伙亢奋了,两只前腿往上一扑,半个身子压上他的脚背,使了力气要把他按下去。

许铭看着有趣,将腿抬得更高,一百万则动用更多的力气去扑他,直到他的脚底心接触地面,它才松开。

可一松开,那腿又抬起来了,一百万又去扑,来来回回,人与狗玩闹得动静越来越大。

云采奕看一眼,对许铭说:“别跟它玩,它有强迫症,一定要你的脚放下来。”

许铭脚尖起起落落,还在逗着一百万:“发现了。”

钱皓隔着桌子看过来,掰了一小撮艾果,叫唤一声“一百万”,诱引它过去。

一百万立即丢下许铭,摇着尾巴奔向钱皓。

云采奕低头看去,冲一百万叫了声:“有毒。”

一百万看着那艾果,一双眼忽然变得惊恐,连连后退,再美味也诱惑不了它了。

“诶?”其他几人看过来,啧啧称奇,“这是怎么教的?这就不吃了?”

云采奕笑,拿过一只艾果,掰了一小片,作为奖励投喂给一百万,一百万又吃得欢天喜地。

许铭看在眼里,唇角弧度不自觉加深。

其实那就是一个制止指令,奥利奥也会,那还是他和云采奕以前一同训练的,没想到一百万也会,也被云采奕训练出来了。

只不过,他有个疑问,问云采奕:“它为什么叫一百万?”

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问过。

钱皓听见,也好奇地问:“对啊,为什么叫一百万?第一次见人给狗起这样的名字。”

云采奕又给一百万喂了片艾果,轻描淡写回答说:“我想钱想疯了呗。”

沈泊峤坐在旁边玩笑说:“那怎么不叫一千万,叫一个亿,为什么是一百万?”

云采奕声音干脆清亮:“人不要那么贪心。”

许铭看着她,漆眸忽然变得锐利,没再说话,只是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似要看进她心里去。

*

那天,几个人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