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脏,里面漂浮的都是人骨,我没法跟你说更多的东西。我能帮你查到的,只有你弟弟丢掉的那个时间段,有三个孩子从咱们省运了出去,死了一个,剩下一男一女,男孩儿被卖到了南城。”
裴四猛的扭过头,瞪圆了眼睛:“死了一个?!”
这一点蒋齐没对他说过。
裴四连忙看向温让,清晰的看见温让的瞳孔骤缩。
蒋齐把烟屁股摁进烟灰缸,掸掸整洁的衣袖。
“你只能知道这么多。”
怎么从裴四店里离开,又是怎么坐上车跟沈既拾回家,温让已经不能回忆了,等他恍然从梦里惊醒一般回过神儿来,车子已经驶到小区楼下,车厢内放着舒缓轻柔的音乐,沈既拾坐在自己身边,释放着温暖的力量。
“沈既拾……”
温让开口呼喊,才发觉嗓子竟然干涸到紧涩的地步,他轻咳两声润润嗓子,低头点上一根烟。
“我要去南城。”
沈既拾把车稳稳刹进停车位,熄火,音乐也随之戛止。烟火大会早已结束,世界被厚雪包裹,稀释了所有噪音,一派安谧祥和。窗外的黑夜并不纯粹,车灯打出去的两道黄光射在一块隆起的小雪丘上,与路灯交织融合在一处。
车厢顶灯没有打开,身处黝黯中,显得前方格外明亮。
沈既拾握住温让的手,放在掌中为他搓暖活血,问:“打算什么时候去?”
“你问我么?”温让反扣住沈既拾的手,声音像羽毛,在缭绕的烟气中缥缥缈缈:“我恨不得现在就过去。”
何止是现在呢。
当听到裴四在电话里对自己那样说的时候,在奔赴“寻找”的时候,在蒋齐对自己说那些可怕的话的时候,他便已经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去到南城,去寻找终于有了一点儿线索的温良。
好像“南城”这两个字就代表温良已经被找到了,就代表温良还活着,就代表自己在踏上南城土地的那一刻,立时就能从南城上百万的人口之中一眼觅到温良,将他抱在怀里,对他说哥哥错了,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可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