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放弃青北,来到这里时,期待的就是这一刻。
简单的让他们去死,怎么能消解我的心头之恨?
我要他们相互折磨,永堕地狱!
我也去医院见了赵母。
她被截肢,一辈子只能靠轮椅度日。
“赵阿姨,我要出国了。你多保重。”
就是这一句话,她双眼泛了红,满眼的怨恨暴怒呼之欲出。
“我不会放过那个小贱人的!江早,你等着,我迟早让她誊出位置给你!”
我不置可否。
19
出国那天,没有人送行。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给我希望也给我痛苦的故土,不知道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正在我转过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赵潜。
我礼貌地向他点点头。
他也向我点点头。
这就是我们的交情,很淡,淡得几乎算是没有任何交情。
但踏上飞机时,他却突然问我:“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了?”
“通向地狱的有一道门,叫穷人乍富……”
对付江家人容易。
但要对付有根底的赵衡一家,可不容易。
没有江家人的拖累,他们何时才能见到地狱的颜色?
“看来,以后我得跟大哥一家划清界限。”
我顿时头皮发麻。
他知道我的意图了?
但当我小心翼翼看过去时,他已经悠然地翻起了书。
是的,他堂堂寰宇总裁,坐了经济舱,位置还在我旁边。
在国外大学毕业那天,他参加了我的毕业典礼。
并给我带来一个消息。
“你父亲赌博欠下两个亿,赵衡一家家底被掏空都没还上,赵衡跟江圆提出离婚,江圆一气之下,点燃煤气,炸了赵家别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半晌才问出:“谁还活着?”
“你母亲田秀带江圆的女儿赵甜甜去公园玩了。”
顿了一下,他又似有些不甘愿地补充道:“赵衡失踪……”
我冷漠地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你不想说点什么?”
我转头笑看他,“我这人心眼很小,只装得下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我回国,已经是八年后。
我在国内建立了一个救助贫困孤儿的基金,每年都会往里面打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我去基金管理部门视察的时候,看着一个佝偻却有些熟悉的身影堵在基金会门口。
“你们行行好,我们甜甜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你们不就是救助贫困孤儿的地方吗?为什么不能照顾一下我可怜的外孙女?”
“就是!你们就是该给我钱!我还要吃汉堡,吃薯条,吃扒鸡……我还要学钢琴学跳舞!我以后会成为人上人!你们现在巴结我还来得及!”
工作人员听得眼睛都直了。
佝偻老人不仅不觉得孩子有错,反而附和着说,“听到没有,我外孙女以后会很有出息,别看她是个女孩子,肯定比男孩子能干!你们别狗眼看人低,看到我们的女孩子就不救助!小心我去告你们重男轻女!”
我款步走上前,在佝偻老人身后喊了一声,“田阿姨……”
老人一抖,机械地缓缓地转过头。
然后像看见魔鬼一样双眼惊恐。
“这是我设立的基金会,你想要多少钱?”
她慌忙拉着赵甜甜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