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闷闷道:“可以了。”
说实话,比他拖的干净多了。
后来李定原就去做饭了,问陆州想吃什么,这会儿其实不到晚饭的点儿,但做人总不能太死板。
陆州说他不饿。
李定原说他饿了,中午饭都没吃,赶着忙完手头的事来找陆州。
冰箱里没什么菜。
李定原直接让人送了菜过来,没叫商超那种,李氏旗下有酒店,打个电话就有专人送来最好的菜。
也可以直接要成品菜。
要搁李定原自己,那肯定直接要做好的,但养活自家人,他更乐意自己动手。
等菜的期间李定原没再往陆州跟前去,检查了全屋的基础设施,主要是水管接口还有燃气这些。
像个高薪聘请的修理工。
忙活完还出去了一趟,出门的时候拿了玄关的钥匙。
下来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再然后就在厨房忙活将近一个小时,糖醋排骨、白灼虾、蒜蓉油麦菜、酸辣汤,茶几上每一道菜都是陆州喜欢的。
陆州看李定原忙来忙去,那熟门熟路的样儿,感觉自己好像才是客人。
之后陆州得到一双拖鞋。
他原先那双,被水冲过还拿纸巾擦干净的,连鞋底都洗的干干净净,跟新的一样。
陆州想过光脚下地,趁李定原不注意去卧室反锁门之类的,总能将人耗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对李定原,陆州从来不觉得他会害他。
这人其实让人挺有安全感的。
但没有外部的危机时,陆州感觉李定原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危机。
以前还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点感觉,但现在李定原这种针对他的浓厚又直接的侵.略感,让陆州心里发毛。
陆州穿了拖鞋,站起来感觉踏实了一些:“你吃吧,我不饿。”
李定原看他:“要我喂你?”
怕人炸毛,又道:“借了你的厨具和油盐调料,给面子吃两口,就当我交消耗锅灶的费用了,成么?”
两人安静的对坐在沙发上吃菜。
陆州没好意思剥虾,只是夹了比较方便的菜吃,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控制在小范围内。
菜很好吃。
他常年靠吃东西维持情绪稳定,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那种不安和排斥就消解了大半。
埋头慢吞吞的吃,冷不丁碗里就多了一只剥好的虾。
一会儿又一只。
陆州没拒绝,知道没用,他情绪稳定神智恢复,已经想好一会儿怎么和李定原交涉。
吃过饭,陆州坚持要洗碗。
李定原随他了,拿着擦完的抹布在旁边候着。
陆州不爱做饭,做饭的技术也一般,还有点拖延症,碗总要放一放再洗,但其实他还挺擅长洗碗这活的。
手里有活,心里也静。
声音很清晰的和李定原讲道理,先说他这人很好,又说感谢他这段时间的帮忙,再然后说他们不合适。
他垂着眼,睫毛浓长微翘,皮肤细白,整个人哪怕站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碗筷跟前也秀亭干净。
李定原看他:“怎么不合适?”
陆州用清水冲洗洗过一遍的碗碟,将碗碟一个个放在灶台上:“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李定原擦碗:“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两个人看上去像在聊别人的事,一个比一个冷静和沉稳。
这样稳定的李定原和那会儿将他堵这儿的好像不是一个人,平和的让人放心,陆州甚至敢看他。
他有点鸵鸟心态,如果不是感觉绝对安全,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直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