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佳用力把我往前一推，逼着妈妈做选择。

妈妈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这怎么可能选得出来？

曲佳见妈妈半晌不说话，一咬牙，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护栏外。

妈妈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哄劝道：

「你是妈妈最爱的宝贝，你是妈妈唯一的小公主，谁也没有你重要。」

「宝贝不哭了啊，你哭得妈妈心都要碎了。」

「是妈妈不好，妈妈给你道歉，你不是想要那双水晶鞋吗，妈妈给你买好不好？妈妈再给你买一顶水晶皇冠，宝贝不哭了啊。」

曲佳终于是满意了。

她放开钳制我的手，一头扎进了妈妈的怀里。

她将头埋在妈妈的颈间，浑身的怨气散得干干净净。

妈妈感受到怀里的人平稳下来的呼吸，一颗心也落到了地上。

我看着这母慈女孝的场景，眼睛被刺得生疼。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递到妈妈面前，语气平静得可怕。

「那我就先回去了。」

妈妈背脊一僵，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向我。

距离近在咫尺，妈妈看清了我眼里的疏离。

她想要解释，却又想起大女儿还在这，张着嘴，半天也没挤出一个字。

我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妈妈不用担心，我现在也是爸爸唯一的宝贝小公主了。」

「我有属于我自己的玩具房，有独一无二的礼物，有温暖的怀抱。」

「妈妈，我也有属于我的幸福了。」

我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心里的憋闷，没想到却刺激到了曲佳。

她挣开妈妈，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你有爸爸了不起啊，你就是故意欺负我没爸爸！」

「等你爸给你娶后妈了，你就知道我才是最幸福的，你永远都比不上唔唔…」

妈妈飞快地捂住了曲佳的嘴，目露哀求。

「对不起欣欣，佳佳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心情不好。」

「我替你姐姐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我没有看她，而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曲佳。

「她不是故意的，我是。」

我抬起腿，用尽全力一脚，踹在了曲佳的肚子上。

然后转身就跑。

我知道妈妈不会来追我。

我迎着树林间穿过来的风，从此奔向只属于我的朝阳。

14 最后的告别

距离曲佳发疯过去了一个星期。

妈妈敲响了我们家的门。

自爸爸提出离婚后，妈妈一直找借口不去办手续，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但这次曲佳的事彻底惹怒了爸爸。

妈妈本来还想拖一拖。

可内有曲佳，外有我爸爸。

实在拖不下去了，于是主动来找爸爸谈离婚的事。

她愿意平分财产，她只有一个要求。

她要我的抚养权。

这次爸爸没有直接回答，他看向我，让我自己做决定。

我的答案依然坚定。

「不，我要跟爸爸。」

妈妈捂住脸，低声哭了起来。

「欣欣，宝贝，妈妈是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