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男人突然转身,留下一句“今日罢朝一日”,和一堆傻眼的宫人们,毫不犹豫地返了回来。

他没有刻意放缓脚步,可床上的人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看也不看去而复返的自己一眼。

魏琰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女人额头,没有发热。

可他还是不放心:“梁璎。”

梁璎没有回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又问。

这次女人动了,却是扯过被子一把盖住了头,明显是不想与他说话的模样。

魏琰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想起了梁璎刚出宫的时候,就是这般意志消沉,在京城的时候尚且撑着,到了周府,从密探传来的消息看,便终日都是如此的。

大夫说这也是病,心病。

魏琰的手紧紧握着被子,他不敢对梁璎说什么,转头时,哪怕眼眶已经红了,还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吩咐:“去叫太医!”

说完靠近着床上的女人,隔着被子哄着她:“梁璎,我与你说的都是真的。太医说周淮林只是积劳成疾,我已经让最好的大夫,带最贵的药材去了。定然不会让他有事的。”

他这次说的要详细得多,尽管隐去了周淮林的病,也有郁结于心的因素在里。

可不管他说什么,梁璎都是不信的。

她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来了兴致。

无论是用膳、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她放任自己缩进一片漆黑的世界里。

就好像……那样的话,她的那束光,就能再次照进来。

58 ? 回吧

◎if(7)◎

太医院很快就来了不少太医, 这里面不少是先前就为梁璎经常诊治的人,对她的情况也比较清楚,所以即使梁璎并不配合, 他们也有了些眉目。

一番艰难的看诊结束后, 众人去了外间,魏琰将梁璎的被子盖好了,才跟了出去。

“启禀皇上,娘娘这是心病。”

皇帝对他们的答案似乎并不意外, 除了沉默外没有别的反应。半晌, 方才听到上方传来的问话。

“怎么治?”

“这……”低头的众人互相看看,才壮着胆子回答,“心病说容易是容易,说难也难。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心结的根源。”

这其实都是魏琰能想到的答案, 要怎么让她走出来,曾有人给过最好的答案。

他却还是怀着最后一丝期望问了那话,就像是期望着能绕过那个“根源”让她好起来。

终于, 好半天过后, 太医们只见着皇帝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对他们挥了挥手。

“下去吧。”

众人忙低头道了告退后依次离开。

魏琰再次回到里间时, 床上的人依旧是那个姿势。那背对着自己的背影,每一寸都写着抗拒。她把自己缩在自己的龟壳中,任由外人怎么戳、怎么哄,都不愿意伸出头来。

魏琰并不缺乏耐心的, 他更不介意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让梁璎慢慢接受自己。

如果是在……她出宫前的那一年的话。

如果是在那时候,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人, 除了那个人, 不会再给其他任何人机会了。

男人的心再次被悔恨的情绪撕扯着, 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疼痛。

他之前总是想着若是能给他机会,他能做得比周淮林更好。可他能拿什么做得比周淮林好?

魏琰无力地躺到了梁璎的身边。

“梁璎。”

他轻声地呼唤着,可背对着他的人,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魏琰额头抵在她的后背上,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