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最终没忍住,咬唇哼气地睁开了眸,若他只是用胡茬痒她还好,可后来他直接得寸进尺地又舔又吮,叫她如何能招架得住。
韩烬动作顿住,探起头,“醒了?”
是根本就没有睡好不好。
宁芙幽幽瞪了他一眼,伏在他肩头伸手指指戳戳,眼神更似抱怨,“你干嘛闹我。”
他静了下,口吻幽幽意味,“你倒睡得安稳,睡得香。”
宁芙抿唇不说话了,她不想在分别之夜还与他吵架,抛去对他先前行径的那点抱怨不满,她实际心绪翻涌更多的,是与他即将舍别的闷愁和低落。
她闷声主动问道:“明早……你要不要送我去?水河口?”
韩烬与她四目相凝,半响后,他开口声音依旧不冷不热,“看情况。”
见他现在还端着姿态,宁芙忿忿地恼了他,于是干脆翻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不肯再理会。
她以为自己生着气,一时半会儿定是睡不着的,漫夜难渡,她都做好了苦熬的准备,却没想到一阖眼困意很快来袭,之后完全无意识地轻松坠入了梦乡。
直至卯时到,冬梅进门欲将公主唤醒赶路,结果一进门,就见尊主和衣整齐地坐在榻沿边上,姿势并不太舒服地阖眼睡着。
闻听开门动静,他被吵到一般,蹙起眉倦倦地抬眼移视,同时跟着挺直起了身。
冬梅被吓得一愣,后面紧跟而来的巧儿见状也是不由怔怔。
昨夜她们睡下前,并未见尊主进殿,于是自然以为昨夜内寝只尊后一人在。
“婢子们不知尊主何时进殿,有所怠慢,还望恕罪。”
韩烬不耐烦地抬手示意嘘声,垂眼看宁芙还在睡着,这才稍安下心来。
这几日两人气氛僵着,每每他来后宫,芙儿身边的这几位随身侍婢便都如同惊弓鸟,战战巍巍,好像真把他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
“你们先下去。”韩烬低声言道。
冬梅和巧儿相视一眼,犹豫开口:“尊主,马上就到出发的时辰了,早不把尊后叫醒,怕是要耽误行程。”
“在那啰嗦什么?”韩烬冷冷。
冬梅闻听一凛,慌忙应声,“……是。”
见韩烬明显面色不悦,冬梅哪敢再继续多嘴,被秋葵和巧儿在后拉着,她心惊着忙躬身告退。
出了殿门,又走远些,冬梅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思忧言道:“尊主不许我们进殿叨扰,公主这一觉若直接睡到天明可怎么办?”
秋葵思吟片刻,也寻不到好的对策,于是两人齐齐偏头看向巧儿。
冬梅和秋葵是大醴来的陪嫁丫头,而巧儿则是土生土长的雍岐郢都人,合该对尊主的性情了解更多。
被寄予厚望的巧儿,此刻被面前两道目光凝盯,同样愁得苦下一张小脸。
她摇叹道:“两位姐姐就别看我了,尊主行事果决,何时容得旁人言道一个‘不’字?”
闻言,冬梅秋葵面面相觑,最后只余一声叹息。
几人彻底没了办法,只能檐下徒劳坐等天明。
而她们三人中,实际应属巧儿忧思更甚,冬梅秋葵过几日就要随宁芙同返大醴,之后雍岐宫内无论发生何事,都再关涉不到她们身上,却苦了巧儿一人留守宫苑,好赖都得自己担。
到时,若尊主入殿触景生情,她怕是要独身临面,免不得一番战战兢兢。
……
宁芙不知自己那几个小丫头,从天还没亮就开始熬。
她自己宽心,这一觉睡得很饱,醒来后天光大亮,她睁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懒悠悠的向旁翻了个身,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侧躺。
默然片刻,她这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