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老伯整了整头戴的蓑帽,一边撑浆,一边怨叹出声,“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打仗了,北边儿一直沿岸陈列着兵,虽然只驻守不动,但这架势看着也挺唬人的,先前大醴又沿河军演,这块儿啊,现在实在是不太平。”
柏青笑笑,礼貌道:“没想到您老人家还关心国家政事啊。”
对方却冷哼一声,吹胡子瞪眼,显出几分暴脾气。
“如果没影响到我挣银子,给我孙儿买肉吃,我管他们做甚!世道不太平啊,商贾旅人避讳地都不从这儿渡河了,这七八天以来,我就只拉了你们这一回客啊。”
柏青默了下,而后深意一言:“您老放心就是,北边儿的陈兵,眼瞅马上就会撤了,你老人家这渡船的生意也能见好,挣得给孙儿买肉的钱。”
撑船艄公显然是不信这毛头小儿的话,闻言摇摇头,继续沉默摇橹。
离大醴渐远,船身一半已进入雍岐界。
烬主归,军心定。
叛军哪还有得以喘息的机会,更别谈妄想去夺得郢都的权属,简直自负得可笑。
而叛军之首姜襄,也是因心惧韩烬现身,使眼下大好局面破灭,所以才会为寻其下落,不惜任何代价,甚至几次三番地派去杀手于五国暗中窥寻。
可杀手最终皆是无功而返。
姜襄又不放弃地将爪牙寻机探伸去五国朝堂,妄想寻得一丝有力线索,可纵是他如何挖空心思,也难得韩烬的影踪。
他怎么会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