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句话,那条领带最后被陈青扯下来丢在了方渐青的脸上。
两人没有好脸色地分开,陈青一句祝福都没和方渐青说,去空房间等待梁珍他们快点把她接回家,方渐青则下楼重新接受所有人的热烈注视。
而那条领带可能因为弄皱了,整晚都没再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时隔多年,现在的方渐青早能熟练地系领带,系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但陈青依旧记得最初方渐青握着领带的笨拙动作,落在她耳边的低语以及比她烫上许多的缠着发丝的手指。
第二天,陈青先醒来了。
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房间里静得让人心灵安宁,方渐青还没醒,睡着时的表情十分安逸,比清醒的时候看起来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青静静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搂着她的手臂,换上拖鞋下楼。
一楼同样安静,晨光像贝壳碾成的齑粉透过窗一点点撒点地板上,细小的鸟鸣声像汽车尾灯猛然撞进这个空间。
陈青站在客厅,看到自己被方渐青脱下的衣服裤子统统丢在沙发上,像是抽象艺术家的大作,毫无规律可言,只有凌乱与疯狂。
陈青有些面热,走过去想收起来,但中途便停下来脚步。
事后陈青回想,她在原地至少站了三分钟。
这不长不短的三分钟,陈青大脑不停运转,反复回忆了无数次,才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玄关处多了一双穿过的拖鞋这是原先没有的,至少昨晚方渐青回家后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