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万一撞上了方荣林就免不了一顿说,而陈青被骂的连锁反应就是牵连方世国和梁珍。
于是陈青只好在房间里又呆了二十分钟。
房间里有清淡的消毒水气味,似乎是不久前保洁在过道里洒的。
听着门外的对话声越来越轻,间或传来关门的声音,最后趋于消失,陈青坐在床上,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微妙。
她怎么也没想到,方渐青居然成为陪她度过新年伊始的人。
这短短的二十分钟,陈青以后再想起来都觉得古怪,好像是这辈子第一次和方渐青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着。
果然,闭上嘴的方渐青看起来才像个人。
到了凌晨两点,方家老宅已经静得像滩死水,而陈青越发清醒。
她推了推瘫在床上的方渐青,迟疑道:“喂,你就这样睡?”
方渐青一开始没反应,当陈青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方渐青又翻了个身侧躺着。
知晓他没睡着,陈青又问了一遍。
头还是疼得要命,人倒是清醒了些,方渐青瓮声反问:“不然呢?”
“不讲卫生。”她说。
方渐青被气笑了。
“陈青,我昨晚帮你解围,你连一句谢谢都不说,现在还好意思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