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一秒，微笑：“好吧，我不劝你在现实世界里醒来了，我放弃了，你让我出去吧。”

嗯？

白奉约缺乏感情的脸上浮现复杂的涟漪，忍不住伸手捂住头：“你又骗我？你不是说，要带着我离开这里吗？你不是说要唤醒我吗？你说无论我在哪里都会来找我，我不相信你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凌筱歪了歪脑袋，眨眨眼睛：“没关系的，虽然你不能醒过来，但是你至少肉体在那里可以陪伴我啊。等我回到现实世界，你只要不试图杀掉我，都没什么的。你找你自己自毁的办法，我过我非玩家的人生，挺好的。我其实对现状的要求很低的，适应力很好，这一点，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才是。”

不是很相信，但也不是很想杀掉她的白奉约不说话了。

凌筱伸手抚摸着身上的触手，继续轻言细语的诱惑着青年，白奉约迟疑着，却还是忍不住再度伸出五彩斑斓的透明触手。

……

凌筱再度醒来，发现自己的本体正在一团巨大的闪光的触手山里，她不能看清那团巨大光辉的本来面目，但却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陷在肉山里，脖子上勒紧，体会着强烈的快感。

“噗嗤……”

“叽咕叽咕……”

“咕噜噜……”

“啪叽……”

各种各样的混乱的粘腻的声音，像是一大堆物质混合在一起搅动的声音。

她这时候才看清噩梦维度给她发送的消息，从前感觉噩梦维度是个压榨无度的资本家，现在看来只是个努力维持规则的小可怜。

看来那次化工厂里，居然还有不少人被污染了，她居然还排名18，前面还有一堆被污染的家伙。

不过她的能力是镜像这一点让她接触到了邪神的本体，这是其他被污染的ID应该不具备的危险优势吧。

“来打个赌吧，邪神，如果现实世界里的他主动醒来，你就要选择让我们作为普通人存在一直到我们寿终正寝后再带走我……如果他始终不愿醒来，那就把我的灵魂我的肉体都拿走吧，让我成为你想要成为的样子……”

“……”

……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还有土腥味……还有花和青草第的味道。风吹到身上有点冷，她都起鸡皮疙瘩了。

凌筱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来回摇晃几次才逐渐清晰，看清楚发霉的微黄的天花板。

她慢慢坐起来，浑身的关节都发出艰难的声音，一转头，不出意外是熟悉的蓝色帘子。

凌筱坐了好一会儿，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天一点也不蓝，还略显阴沉，但这个季节的江城就是这个样子的。

四五月份，没有下雨已经很好了。

半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