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中正?对床头的一对龙凤红烛已经燃了快一半,而榻上的男人,此时阖眸靠在床头上,慵懒假寐,似乎已经睡着了。
十月的夜晚,沁凉如水,丫头们都下去休息了,玉桃也?歇在了东稍间里,她还是决定?亲自守着,姑娘就习惯她伺候。
温竹君却有些热意,她心里紧张,这一点实在无法掩饰,不过?看到他在睡觉,还是让她松了口?气?。
随着越发走近,他身上的淡淡酒气?和丝丝松木香,让她觉得也?没有那么讨厌,不过?,还是希望他以后?别喝酒,她不敢保证会?不会?赶他下床。
她犹豫了两息后?,小声喊道:“侯爷?侯爷?”
男人投在脸上的眼睫阴影都未颤动,唇角微勾,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了。
很?好,今晚就这么过?去吧,反正?她喊过?了,可赖不着她,。
温竹君看他躺在床外侧一动不动,可这千工拔步床三面围挡,她只能跨过?他爬到床里侧。
一只脚刚准备跨,忽然一只手猛地捉住她的脚踝,犹似铁箍,另一只手将她的腰挽住,热度灼热滚烫透过?薄衣侵染肌肤,瞬间整个人天旋地转。
她躺在了柔软的榻上,和方才装睡的男人面对面,鼻息相闻,肌肤相贴,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力?气?和坚硬如铁的身躯。
距离实在太近,热意直透薄衣,甚至能看到他的眼里还有笑意?
“侯爷?”温竹君惊叫一声后?,赶紧扭头,避免气?息太近,“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霍云霄见她白玉般的耳朵泛红,白皙脖颈透着幽幽香气?,丰肌弱骨,纤腰不盈一握。
他闻言一脸诧异道:“可你?方才不是还喊我?”
温竹君:“……”
这一刻她在想,是不是大姐姐二姐姐还有其他女子,成婚都是这样,听?天由命?
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得羞怯怯的,再怕也?不敢拒绝,因为他全权掌握了她们的一切。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不好啊。
霍云霄低头的一瞬间,便瞧见她闭上了眼睛,眼睫如蝴蝶振翅,烛火下,她的肌肤如雪,嫩脸如桃,软玉娇香让他心头微漾。
姨母说得对,她当真美丽动人,娇俏昳丽,容貌与他甚是相配。
烛火轻摇,室内的光线暗淡。
游廊上新换的竹帘泛着淡青,即便再狭小的缝隙,烛光还是能穿透纱窗,落在地面,透出斑驳的光影,窗牖的牡丹雕花印在了新房中的金绣软帐上,早已放下的软帐此时将拔步床围的密不透风。
屋外伺候的下人听?不到吩咐,便也?陆陆续续回去休息了,明儿一早还要起早做事儿呢。
金绣软帐内,温竹君也?略略收拾了一番,抱着被子,望着湢室的门?,听?着里头流动的水声,面色复杂。
等到霍云霄出来,她就赶紧闭上眼装睡。
她察觉到霍云霄缓缓坐上床,然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可是她忽然想到,这会?儿装睡并不妥,毕竟还要相处很?多日?子,她得拿出女子温柔似水的
?
体贴来,为以后?的日?子做准备。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察觉了,霍云霄明明动作灵活,手脚运动自如,这次回来根本就没受伤,看来之前姨母说的话,并不可信。
这让她的警惕之心又?提起一分,面对说谎的人,多些戒备总没错的,谁知道是为了什么。
秋夜里凉气?沁润入骨,被子没有盖好,温竹君冷得瑟缩了一下。
“是有些冷吗?”霍云霄看到她背过?去的身子有细微的动静,他温声道:“你?转过?来。”
温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