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侧身侍在梁老夫人身边,态度恭谨,好言好语。

“母亲,这?是夫君定下的亲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什么?礼部?您身子不好,他怕耽误您养病……他觉得付家极好,那孩子也是好孩子,知?书达理……”

梁老夫人脸色好了些许,但还是不高兴,“我知?道你?能干,但好好的一个?爷们儿,你?得多给脸面,不要什么?事儿都揽着,咳咳咳……”

夫人嘴角含笑,恭恭敬敬地点头,“母亲教训的是,媳妇谨记。”

梁老夫人一口气顺了后,疲惫地摆摆手,“罢了,我方才说了那么?多,希望你?能记住,回去吧。”

“是,”夫人一点不敢松懈,“等夫君回来,我让他立刻到您这?儿回话,母亲好好歇着。”

出了安慈堂后,夫人猛地大?吸几口新鲜空气,头晕目眩地停了好一会儿,又拿着温竹君做的鲜花香包闻了好几口,才缓过劲儿。

“不是又加了两个?丫头吗?怎么?还是这?么?味儿?谁敢偷懒就给发卖掉。”

韶华无奈道:“我也找丫头们问过了,是老夫人不愿意动?弹,她说闻不到,也不想折腾,丫头们也不敢乱动?,去年冬天,也就过年的时候大?洗了一次,水都是黑的,大?家也不敢上报……”

夫人闻言不止有点想吐,眉头还皱得能夹死?蚊子,但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这?都什么?破事儿啊?

安平侯回来时,彩霞满天,太阳的余热烘烤得他浑身大?汗,

本想尽快洗洗,但得知?老母开口,他一脸为难,但也只能汗涔涔地拧着眉往安慈堂去了。

夫人这?次可不想陪着了,老夫人年纪越大?,人越糊涂。

难怪孩子们越来越不喜欢去请安,就连这?次温梅君回来,往安慈堂来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安平侯去了安慈堂,呆的时间稍微有点久,大?概是热晕了,也没抗住亲娘的盘问,竟然生生地吐了。

好在亲娘是真疼他,见他不舒服,也不责怪他将秽物喷到了菩萨身上,赶紧请了大?夫,急得不行。

安平侯努力挣扎着,硬生生凭着意志力踉跄跑了出去,嗅到新鲜空气的一刹那,整个?人终于是活了过来。

他隔着窗子恹恹道:“娘,您就别操心了,我是孩子们的亲爹,辉儿的亲事啊,我都看着呢,阿若也是听我的,这?些年她生儿育女?,为我纳妾操劳,事事以您为先?,已经够敬着您了,您别老是有事就折腾她,老夫老妻的了,您给她留脸,就是给儿子留脸啊。”

母子多年,知?己知?彼的,有些话点一点也就通了,再吵架,可就真没脸。

梁老夫人骂了几句,但总算是消停了。

夫人却没留安平侯歇下,得知?他吐了后,连房门都没让他进,生怕带了味道进屋。

安平侯嘟嘟囔囔地去了春思院,好在得到了周氏的热情款待。

“嗯?什么?味儿?”周氏

围着他转悠,“侯爷,您闻到了吗?”

安平侯装傻,“没有没有,哎哟,去给爷准备洗澡水,今儿上了一天的值,浑身都是臭汗。”

周氏欢天喜地地去准备了。

温竹君牵着小果子远远看着,但也庆幸,美貌娘亲一直这?样也挺好,快快乐乐嘛。

她悄悄在温春果的耳边道:“小果子,你?要记住,男人一定要爱干净,在女?人面前?,不香喷喷的,就不要出现。”

温春果似懂非懂地点头,趁机偷偷闻了闻自己的袖子。

嗯,还好,不臭呢。

七月过后,三年一度的秋闱已至。

玉京附近应考的学子全都涌了进来,玉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