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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哭的不能自已,她不停的埋怨,“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太子?轻轻将她搂在怀里,有气无力道:“别担心,有伯远还有老师等一众忠臣,钰儿无虞,你好好辅佐,若遇到难解之?事,便?去问问竹君,她若是男子?,必是能臣。”

太子?妃一把推开他,眼泪汹涌,“我?问你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那?药是我?一碗一碗喂给你的,阿钊,你好狠心……”

“别哭,别哭。”太子?被?推得捂心口,还是挣扎着心疼地帮她抹泪,“阿离,造化?弄人?,已经改变不了的事儿,就别想?了,听我?的话,好好照顾钰儿……”

太子?妃见他面色煞白,只能忍下心头痛意,哀哀道:“你怎么肯定钰儿就能行?万一你算错了呢?万一父皇不答应,阿钊,你糊涂啊……”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说实话,心有不甘。”太子?轻轻摇头,表情渐渐晦暗,“别担心,我?做不成,他们也休想?,这个位置,只能是钰儿的。”

他是真的不甘心啊,满腔的抱负,战战兢兢许多年,哪怕在夹缝中也想?为大梁做事,只可?惜……

太子?妃心头巨恸,伏在他身上大哭起来。

得知皇帝要来东宫,太子?依依不舍地推开太子?妃,“将我?送到那?棵柿子?树下,你们所有人?都退下。”

太子?妃似是心有所感,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拼命摇头,“不,阿钊,让我?和钰儿陪你,好不好?求你……”

太子?用力的喘着粗气,将太子?妃推开,冷冷吩咐道:“抬我?过去,你们谁都不许过来。”

藤编软榻上铺了厚厚的毡毯,早春阳光大盛,太子?身上盖着异常厚的羊绒毯,哪怕是这么晒,脸色依旧白得吓人?,不见一丝血色。

迎着阳光,温暖使得太子?感觉身体似乎变轻了,不过他还得撑着,撑到父皇来为止。

所有人?都知道他聪慧,智计无双,他一无所求的时候,人?人?都觉得他在争,如今真的要争,他又觉得可?笑。

这一辈子?,就像个笑话。

太子?被?晒得眼睛有些胀,微微偏头,不经意间看到石凳下有一抹扎眼的浅绿色,早春时节,万物?还未苏醒,满园子?都灰扑扑的,一丝绿意也无。

这株草,来得不合时宜。

他怔怔地看着那?抹浅绿,痴迷不已,浑然忘我?,忽然心有触动,目光轻飘飘地投向院门,似乎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走了进来……

看着有点像父皇,只是父皇现在是个干瘦阴晴不定的老头儿,和高?大威武不沾边。

太子?只觉意识模糊,什么都想?不起来,浑身暖洋洋的,就像当年伏在母后怀里一样。

他淡淡收回目光,无神的眼睛还是望着那?抹浅绿。

须臾嘴角弯弯,太子?满眼遗憾,含笑朝那?株小草伸手,断断续续道:“……偏我?来时不逢春……”

第150章 捡漏的第一百五十天 都是杀头的大罪

宁和二十六年, 春,皇太子薨。

天子辍朝十五日,除服十二日, 玉京不鸣钟鼓, 除服之?日止, 文武百官素服举哀, 行四拜礼。

京中禁屠五日,停大小祀事?与乐十五日, 停嫁娶四十日。

礼部议丧礼, 种种繁琐事?宜,一点不敢马虎, 最后由皇帝敲定,加了?一条,皇太子享四时八节祭祀。

光最后一条就能看出,不可谓不重?视, 只是待遇越高,礼仪越繁琐耗时, 也意味着皇帝内心越痛苦。

从前子弱父壮,父慈子孝,后来子壮父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