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三皇子还要再说,但看到太?监的惨样,眼珠子转了转,连忙去扶皇帝。
“父皇,您别生?气,大哥说不定是一时糊涂了,您别气,保重?身?体?……”
“要是没记错,那霍云霄还救过你的命,三儿,你……”皇帝还没说完,便眼白一翻,激动得?直挺挺倒了下去。
林荫小道上,阳光斑驳。
羽林卫看太?子上马艰难,领头的人上前扶了一把,“太?子,您慢些。”
太?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缓缓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了道观,蓦地胸口一窒,剧烈的咳嗽起来。
领头的人赶紧扶住他,这才发觉太?子的手冰凉,悚然一惊,“太?子,我送您回去请太?医看看吧?”
太?子却一把将他推开,俯身?“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雪夜里的丰源,本该是万籁俱寂,安枕入眠的时候,却彻夜亮着烛火,城头上的火把如龙,照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温竹君仰着头,任由雪花轻轻落在脸上,麻麻痒痒的,又有点冰。
莫名想到霍云霄念的那首诗,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
她?看到了在城墙上奔走的周大人,还有呼号跟惨叫声?,擦了擦汗,接过青梨手里的水桶,递给了下一个人。
这大冷的天,木桶沉重?,水也冰凉,她?虽然流着汗,但手还是冰冷刺骨。
青梨一边哭一边接过周尧手里的桶,哽咽道:“我们还守得?住吗?我们会不会死?”
周尧耐心地宽慰她?,“不会的,这只是一些土匪,不成气候,咱们丰源的城墙坚固,如今又是泼水成冰的时节,你也看过了,城墙都结了那么厚的冰,土匪打不进来的。”
青梨又将桶递给温竹君,不敢在她?面?前说泄气的话,只抿着唇,一脸担忧。
温竹君帮她?拍掉肩头的积雪,温声?道:“我们不会死的,青梨,放心,我还没看你成亲呢。”
青梨顿时哭出了声?儿,“夫人,您别说了,这都什么时候……”
温竹君却没开玩笑,将水桶递给下一个人后,朝周尧道:“周尧,你们俩这层窗户纸什么时候能捅破?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是在介怀什么,还是看不上我的青梨?”
周尧一张白脸皮顿时烧的通红,火把一照,跟猴子屁股似的。
他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道:“我,我没有,我……”
温竹君一脸嫌弃,又和青梨道:“你愿不愿意嫁?周尧可是罪臣之后,你将来的后代都不许考官,除非朝廷恩赦,而且周尧暂时赚得?也不如你多,你介不介意?”
青梨一边搬水桶,一边哭,“夫人,这种时候谈这个事儿,合适吗?”
“合适啊,太?合适了。”温竹君一脸正经,“这叫一起打过仗的革命情谊,你们俩以后还能讲给孩子听呢,多好。”
周尧看青梨快要羞死了,咬着牙接过话,“若是我们能活下来,我便立刻给家?里去信,只要青梨愿意嫁,不嫌弃我……”
温竹君瞪了青梨一眼,“你还不答应?过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这丫头看着活泼,其实可纯情了,脸红的比谁都快。
青梨哭的更大声了,又无奈又羞恼,“我愿意,呜呜呜……”
温竹君帮她?擦泪,高兴道:“好,等事儿了了,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好青梨,别哭……”
周尧这会儿也抿着唇,小声?地安慰,在北地这些不容易的日子,两人的感情也是日日相?处得?来的。
火光亮了半宿,大家?都疲惫不堪,只听到喊打喊杀的不停,忽然城楼上传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