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危急,必须请皇上拿个章程了。

只是当夜,胡志微还是狼狈的寻到了东宫。

太子虽没见他,但也?给了句话,“孤会解决的。”

胡志微朝着东宫鞠了一躬,随后叹着气离开了。

寝殿里,太子妃哭着不让太子起身,“你身子不好,太医都让你静养,别再逞强了。”

“去替我寻些暖和的

衣裳来。”太子病容明显,语气温柔又坚持,“温竹君许久没让春果带信,老二带兵打仗根本?不如?伯远,北地怕是要没了,伯远心里不定怎么恨我。”

太子妃哭着摇头,“他不会恨你的,那孩子咱们还不清楚吗?他是一时想岔了,不清楚里头的事儿,你好好跟他解释,你要是不好解释,我去跟他说,那孩子讲理?……”

“不许说,咳咳咳……”太子急迫地拉住她,咳嗽了起来,“子不言父过,你若是去说,置我于何地?又置父皇于何地?你要叫天下人?骂了我,又要去骂六十岁的父皇吗?”

这份骂名,他将来就?算做了皇帝,也?得?背负着。?

太子妃越发伤心,她知道太子跟皇帝感情深厚,作为长子,幼时的他受尽宠爱,孝顺二字已经刻入骨髓,可如?今这种情形,该换一换想法了啊。

“你,你从前事事都想的清楚,什么都能算到,可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当局者迷呢?阿钊,父皇老了,他怕你,他已经容不下你了……”

“胡说,还不闭嘴?”太子怒目而视,面色铁青道:“伺候我更衣。”

他浑身都在战栗,面色苍白如?纸,但莫名满眼的坚毅,仿佛怕自?己瞎想,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最近从父皇那听来的清心咒。

武安侯府,正院。

没了女主?子,这侯府还是凄凉了不少,尤其是游廊还有檐下,灯笼都黑漆漆的,没有往日半分热闹,似乎又恢复到两位主?子成亲之前了。

不过院子里的柿子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树枝,昭示着曾经的热闹。

霍云霄躺在空荡荡的榻上翻来覆去,身上的伤处麻痒不已,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感觉还没多?久,就?听到大头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烦的大吼,“要死啊,是不是欠揍了?”

大头的脑袋从窗外?探了进来,委委屈屈的,“侯爷,是太子来了。”

霍云霄猛地睁眼,从床上一跃而起,胡乱地穿衣,喃喃道:“他来干什么?”

大头摇头,“不知道,他没说,只是叫你快些穿好铠甲,准备出城。”

霍云霄顿时振奋不已,手上的速度加快,“好好好,你告诉他,我马上就?好……”

三皇子府中,有人?匆匆上门禀报。

“什么?”三皇子猛地站起身,眼神微眯,“你说太子跟着霍云霄一起骑马出城了?”

“是。”来人?低头禀报,“武安侯身穿铠甲,似乎是有旨意。”

三皇子眼睛一亮,兴奋不已,“好,好,立刻给我备马去行宫,他霍云霄敢无?军令便私自?离开玉京……”

来人?好奇道:“万一不是私自?呢?毕竟还是太子监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更好了。”三皇子冷笑道:“父皇还没死呢,太子就?敢用兵符调动大将,他只是监国,不是坐上了龙椅,他这是要干什么?”

朝阳初升,光芒万丈。

水软山温、人?烟阜盛的玉京城,已经热闹了好久。

城门口?挑着柴和菜的百姓来来往往,还有马车进进出出,城门里外?远处不少摆着小摊儿的百姓,基本?都是卖的吃喝,什么包子馒头还有烧饼,进出城门的人?,多?数都会买上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