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君望着温春辉关切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不?管怎么说,亲情还是挺能抚慰人的。

付淼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三妹妹赶路不?容易,你就?别?拿着哥哥的架子了,天?儿?还冷呢,别?叫三妹妹吹风,快进去喝口热茶,吃点热饭热菜吧。”

温竹君也连连点头,“大哥哥,我好着呢,这些天?我就?赖在你这了,好吃好喝的可不?能少啊,肯定能长肉。”

温春辉把这话听到了心里,转头就?找了丫头,又去叮嘱厨房,这些天?不?能吝啬,好好做些好吃的,款待他妹妹。

一顿饭吃完,温春辉便要去上值了,“三妹妹,你先安心住着,还有时间,那些事我们稍后好好商量。”

温竹君也知道事情缓急,“大哥哥去吧,公事要紧,这段时间你也不?容易。”

为了支援北地,肃州确实不?容易,口粮也是挤了又挤才送去的。

她这一路也跑得辛苦,吃饱喝足后,沾枕便着,睡前又喝了碗姜汤,比喝苦药汤好,暖乎乎的,睡着了也不?会冷。

开了春,土地便仿似从冬日活了过来,积攒一冬的力量,终于将地面染上了嫩绿。

高耸巍峨的城墙,将皇城和世间烟火气隔绝。

东宫,正?元殿。

太子妃将信递给了太子,“竹君虽是女流,但看问题也很透彻,她说得很有道理,北地不?能再经波折了,我们承受不?起?,大梁更承受不?起?。”

太子紧抿着唇,眉头皱成了川字,最近的忙乱使他疲惫又烦躁,心神?俱累,张炳之的倒台,竟然没有意料之中的兴奋。

他其实应该高兴的,张炳之的倒台,给他的人空出了不?少地方,将来办事,或许会更方便。

大梁确实经不?起?折腾了,他心里很清楚,这次若不?是温竹君,北地根本没有今天?。

太子看着信里字斟句酌的词语,笔迹工整,言辞恳切,确实是用心的,不?由阖眸。

“她倒是敢说得很,自以为清醒,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要是被别?人看到这封信,不?定会给她安个什么罪名?。”

太子妃笑道:“她这也是苦口婆心,不?止是提醒我们,更是为了百姓,能在这个时候想清楚这么多?事儿?,不?做墙头草,要我说,她一个女子,可比你詹事府许多?男人都强。”

太子叹了口气,眼里露出隐隐的疲惫,沉声道:“是该停一停了,这一切都太快了,本就?边疆不?稳,若再兴牢狱,北地百姓那可真是苦死了。”

他站起?身,“这信既然是她写给你的,那就?你回吧,告诉她,孤知道怎么做。”

“哎。”太子妃高兴的点头应下,心里也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她不?是不?想劝,只是作为枕边人,开这口,就?好像跟他不?是一条心,本来这事儿?就?难的很,难免会伤他,现在好了,竹君开口了,来的正?是时候。

“来人,伺候笔墨。”

春日的暖阳珍贵又温暖,洒下的光芒供养着整片大地上的一切,随着日晷转动,金乌西?下,余晖纵使漫天?,但也再难提供温暖,一日便过去了。

温竹君这一觉睡得很舒服,难得没有出虚汗,青梨来叫时,她醒的时候也不?觉难受,反而神?清气爽。

她伸了个大懒腰,笑道:“嗯,这个枕头好舒服,不?知道大嫂怎么弄的。”

青梨好奇的拿起?枕头翻看研究,笑眯眯的,“也不?难,待会儿?我就?去问问,到时候照着给您也做几个。”

温竹君起?身后,终于没再哈欠连天?,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

她一抬眼便看到镜子里的青梨在笑,神?秘兮兮的,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