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结果不错,太子,张党犹如大梁的跗骨之蛆,罪行昭昭,北地?就是浮在表面的烂疮,若再不剜掉,下?猛药狠治,大梁哪还有将?来?国库都已?经被他们凿空了……”
他面容坚毅,眸光如炬,铿锵道:“此次将?张党一伙祛除,犹如剜肉剔骨,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好?在情况还能控制,太子也不必过于忧心,不过三五年?,多?施行些利民之策,百姓便会?忘了伤痛,北地?便能恢复生机了。”
胡志微看着沉思的太子,心里有些欣慰,太子有谋算有魄力,今日还能忧百姓之忧,是未来真正的明君仁君。
太子的眉头依旧皱着,可事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连他都阻止不了。
他微微阖眸,涩然道:“罢了,事情既然开始,就没有回头的道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正月已?尽,北地?尚未复苏,光秃秃的树干,还有堆积起来的污雪黄泥路,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切都仿佛死寂般,看着格外荒凉。
檐下?的冰棱滴滴答答地?滴着水,经历一冬的冷寒与朔风,挂在廊中的灯纸已?经发白发皱,游廊上遮光挡灰的竹帘也像杏叶般发黄,有些甚至连线都断开,沥沥拉拉的挂着。
若是在武安侯府,这个样子,必定是要责罚的。
只是如今在丰源,一整个寒冬还未过去,街面上的人似乎少了一大半,这个地?方再繁华,也是元气大伤,如今府里的主子也病歪歪的,这种小事根本就顾不上了。
温竹君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眼前一黑,要不是抓住了门框,差点没站住。
“夫人,您怎么又出来了?”青梨端着药碗,一进仪门就看到温竹君立在门前,急的赶紧跑过去,“您别吹风了,快进去吧。”
温竹君喘了两下?,笑道:“我躺了那?么久,闷死了,你就让我看看吧。”
她没想到一个小小风寒差点要了她半条命,这让她一度想起?小时候被困在春思院的事儿,那?时候也跟现在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青梨连忙叫丫头拿衣裳,“你们两个是死的?夫人不能受寒,还不快去把?那?件玄狐皮子的大氅拿过来。”
温竹君晒着太阳,觉得?人好?过多?了,连忙摆手?,“那?东西沉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青梨,把?躺椅抬到太阳底下?,直接拿被褥吧,我晒晒太阳。”
青梨看着形销骨立的温竹君,躺了那?么久,脸色苍白的就像白纸,阳光下?甚至能看到瘦削的血肉,眼泪差点冲出眼眶,这要是让玉桃姐姐看到,肯定要骂死自己了。
她伺候着温竹君把?药喝了,勉强笑道:“周大人一早送来了十斤粮,厨房正在舂米呢,周尧跟大头又带回了一只羊羔,正好?杀了给您补身子。”
温竹君点头,“辛苦他们了,我这段时间就是个废人,唉。”
青梨眼泪刷的落了下?来,“要不是夫人,这地?方还不一定能维持到现在呢,谁要是敢这么说您,我撕烂他的嘴。”
温竹君抿唇轻笑,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也一阵寒一阵热,她赶紧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晒太阳。
周三姑娘照例上门禀报最新的情况,如今朝廷已?经送来旨意,粮食就在路上,危机算是解除,周大人也不再拘束着她。
“竹君姐姐,听说粮食马上就到了。”她吃了块不太甜的米糕,小心翼翼地?嗦了下?沾着米糕的手?指,接着道:“幸好?肃州那?边也送来些粮食,我爹说,那?是您的亲哥哥送来的,我爹还说您是丰源百姓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