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君一愣,霍云霄居然已经赶去?了?肃州?他身上不是还有伤吗?
“不太好?何以?见?得?肃州战事出结果了?吗?”
郑溪到底是在北地待过的,家中父兄都是武职,军事素养和敏锐度,可要比只会纸上谈兵、没见?过战争的的温竹君高多了?。
她悄悄凑到温竹君耳边解释,“你想啊,大梁太平多少年了?,海晏河清,皇上向来仁政治国,爱民?如?子,天下谁不说皇上是仁君呐,现在突然出了?这么个事儿,肯定脸上无光,肃州那种?苦寒地儿,连年干旱,百姓可怜,朝廷年年贴补无数,现在居然给补成了?白眼狼,直接反了?,一口气都打到了?州府肃州,可见?范围之广,人数之多,情况能好吗?这事儿,你让朝中的人怎么想?尤其是皇上,心?里能不气?”
温竹君闻言,觉得很是,皇帝自认是天下的主人,出了?叛贼,还是自己?花钱养出来的,肯定无法容忍。
“不过,让右相张炳之督师是为什么?”
郑溪一个后宅女子,也不明白其中关窍,随口道:“右相是皇上最信任的宠臣,派他去?,应该也是出于信任吧。”
政事复杂,都是男人的事儿,没有人会跟女人大谈特谈,自然也接触不到那些消息。
温竹君难免失望,但心?里也猜出了?一点,这里头一定有事儿,太子在张炳之那吃了?大亏,损失不小,连亲师弟都差点折了?,那口气肯定咽不下去?。
不过,自古反叛,几乎都是被镇压,除非是王朝末年,揭竿而起的可能大大增加,但大梁正?是盛世,叛军根本不能成气候。
唉,还是希望霍云霄那小子机灵点,可千万别真被敌人砍了?。
八月底,丰收在即,玉京接到第一封战报,是胜利的消息,说是已将叛军阻击在肃州城下。
恰逢三皇子嫡子出
?
生,双喜临门?,这让皇帝高兴不已,连夜召了?三皇子进宫,留宿勤政殿。
温竹君后来听当值的温春成说,殿内父子秉烛畅谈,欢笑不止。
太子得知后,夜半披衣起身,临窗而立,久久难以?入眠。
肃州,此时正?大雨倾盆,从城墙往下看,火把?绵延,在夜雨中犹如?一条长长的火龙。
霍云霄望着嚣张的叛贼,竟然将砍杀的官兵吊在城墙面前炫耀,实在忍不住,单膝跪在了?张炳之面前,求他让他带兵阻击。
张炳之撑着把?伞,看向了?二?皇子,还不忘捋胡须,“殿下,您看呢?”
二?皇子顶着大雨,面色不佳,随意拱手道:“大人才是督师,我们俩小子莽撞,一切听大人指挥。”
霍云霄急了?,站起身道:“不能再等了?,乘胜打过去?才是,这些叛军压根不成气候,要是真的城门?被破,肃州百姓怎么办?”
二?皇子瞪了?他一眼,示意莫要莽撞,“出发前,父皇只说听督师指挥,你敢违抗皇命?”
霍云霄面色难看至极,但想起太子也说一切听从右相指挥,决不许擅作主张,只能按捺下心?里的怒意。
雨水糊住了?他的眼睛,但也浇不灭他心?里的怒火,不止对?叛军,更多的是对?张炳之这个奸贼,难怪师兄如?此厌恶他。
张炳之看向霍云霄的眸光亦是冷寒一片,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一直拖到凌晨时分,雨水淋漓,人困马乏。
霍云霄终于接到命令,出兵阻击,命他为前锋,他一跃而起,立刻毫不犹豫带兵前往。
迎着丝丝细雨冲出城门?,追了?数十里地将已经困乏的叛军放肆打杀一通后,本来说好的后续还会有援兵前来,但霍云霄立于马上,竟然看不到后方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