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君并不想招惹他,但理智告诉她,这时候,该她出马了?,胜利的果实总要?捡干净。

她伸出手,轻轻揽住霍云霄的腰,他的身体很?烫,也很?坚硬,多?年的习武生涯,还有战场厮杀,使得每一块肌肉都有点像石头。

“嬷嬷只是年纪大了?,还没习惯,其实她真的很?关心你,不是要?跟你作对,侯爷,别多?想了?。”

霍云霄闷闷地“嗯”了?声?,又叹了?口气,须臾猛地转过身,方?才发生的事,让他暂时无法释怀,又有点想不通,所?以,动作难免粗鲁了?些。

温竹君只觉眼前一黑,刚想唤出声?,就?被紧紧抱住了?,交颈而卧,格外亲密,也能感受到他的郁闷。

她犹豫了?下,便也没挣扎,只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

霍云霄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但他今晚不想听那些拒绝的话,也不想再想别的事,幸好?,他还知道轻重,也还算耐心。

帐内的气氛逐渐旖旎,除了?窸窣声?响,再无其他。

昏昧的烛火明?明?灭灭,燎炉中的炭火噼啪作响,在这寒冬静夜里格外清晰。

温竹君迷迷糊糊地在心内骂了?一句,这个混账,居然敢乱用?她新买的香胰子?真是浪费东西?。

不知何时又开始飘雪,积雪慢慢堆叠在了?屋顶,足有半指厚,凌厉的白就?这样铺撒开,雪虐风饕,带着无处可?躲的冷意,在玉京城中呼啸。

床头的罩纱灯烛泪流淌,光线半寐,马上就?要?熄灭。

温竹君抬眼看他,这人大概是心里带了?气,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偏他轮廓分明?,鬓若刀裁,拧着眉头,深陷其中的俊朗模样,与白日里的莽夫形象相差巨大,让她有片刻失神。

“侯爷,夜深了?,咱们该歇息了?。”

“夫人,”霍云霄听到她温声?唤他,神思终于清明?了?些,勉强柔了?声?音,“好?,是该安歇了?。”

床头的罩纱灯渐渐熄灭,甚至连烛泪都彻底凝结,燎炉中的炭火也失了?温度,寸寸成灰。

随着窗棂间的雪落下,带着沙沙的声?响,寒风呼啸,屋中的动静终于停下了?……

温竹君轻喘着阖眸,察觉他似乎放松了?不少,也松了?口气。